輕易的小事兒上,長孫連個狠話都不舍得多說一句,當然了,也是這夜慶芝辦事仔細又踏實,基本沒有出過任何差池的緣故,長孫笑皇后盈盈的看著夜慶芝;
“那是自然,你但凡有一點歪心思,本宮能把你留在身邊這些年?
對了,我聽說你那大侄兒就要大婚了?”
說起自己的孩子,夜慶芝一臉的幸福表情;
“啟稟殿下,下個月的事兒,當年戰亂那會,我家兄嫂死于亂世,殿下知道的清楚,也不必啰嗦。
奴婢一手帶著兩個孩子,若不是有殿下幫襯照顧著,恐怕他倆早就餓死了。
哪有今天能吃飽的局面,還進私塾里啟蒙讀書,又在戶部混個八品的吏員,殿下對我夜家的恩情,就是隨時要了奴婢的命,奴婢都無一句怨言的。”
長孫皇后故意板著個臉,說話的口氣也有些嚴厲;
“你胡說什么呢,你好好的當著我的總管,哪個能取你性命,便是欺負你一下,都是與本宮過不去,你只要好好的當差,還怕老了沒有富貴可享受?
那兩個崽子,我也是看著長大的,隨了你,是個忠厚老實的,對你又是敬重孝順,你這日子往后可是越過越紅火,多好的事啊。
說起來這兩個崽兒了,我早就知道你那大朗的事,提前給你備著呢,干脆兩個崽兒一塊給你。
要不,我怕下次二郎大婚的時候,萬一給弄忘記了,可不太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故意刻薄貼身的人兒呢?
燕兒,把東西拿過來,交給你家總管手里。”
長孫皇后說著話,就扭過身子朝著旁邊的宮女吩咐,去取來已經準備好的東西。
宮女燕妮答應了一聲,去了里屋,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取出來一個小小的包裹,打開來,送到夜慶芝的手里。
夜慶芝看著小包裹里,四個上等的白玉手鐲,嘴里連連說道;
“奴婢不敢要,奴婢不敢,殿下這太貴重了,奴婢可萬萬不敢要的,燕兒啊,你趕緊拿回去……”
夜慶芝小心翼翼的捧著,就要往宮女燕妮的手里送過去。
長孫皇后一把拉住夜慶芝的衣服袖口,就把她拽了過來,嘴里說著話,手里就把小包裹給重新捆綁好。
“給你你就拿著,哪來那么多事兒,你都伺候我三十年了,就給你這些還不夠呢。
奈何咱們宮里的事兒,你最是清楚的,我就是想多拿一些,貼補給你的大朗,也是有心無力了。
你對本宮的好,我雖然不說在嘴上,可是一直都是記在心里,幾十年不曾忘記的,你當年從長孫家里就伺候我,后來又跟著我進了秦王府。
生怕別人說我閑話,就去凈了身子,說起來這個,我的心里就像刀割一般的難受,當年我要是提前知道,說什么都要阻止你的……”
長孫皇后說著說著,就真的流了淚,夜慶芝趕緊將包裹放在桌子上,拿出絲巾就給皇后擦淚;
“殿下,您提這些個陳年舊事干啥,當年若不是阿郎將我兄弟二人救活,我們夜家,早就徹底斷絕香火了,那還有性命在身?
奴婢當年和兄長就商量好的,要給長孫家做一輩子的奴仆,奈何阿郎不同意,非說是做了奴仆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一直不給奴婢兄弟兩人上奴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