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看著上頭的房梁,悠悠哉哉的說道;
“嗯,兄長說的有道理,確實該拉酒了,就這兩天吧,一會兒回去,我就交代人去通知車馬大管事,明日就開始準備起來。
要不就不拉,要不就拉它十天不停,一天拉一百車,分三次出發,間隔兩個時辰。
這次一定要大張旗鼓,擺足了陣勢,把五糧液的大紅酒旗,每個車上都插它一個,叫長安城的人也看看,咱們的白酒,到底有多少存貨,看不嚇死他們。”
蕭統作為釀酒作坊,和戶部的溝通者,是清楚一切計劃的,湊了過來說道;
“賢弟,要不要叫酒車隊伍,在長安城里晃上一圈再拉去戶部?”
李鈺眼睛一亮;
“要,太需要了,就這莫辦,對了兄長,我這白酒拉去戶部,會不會有人偷吃,戶部當值的人太多了,若是都去拿……又該如何處置?”
“賢弟放心,昨日我就和長孫尚書說了此事,尚書也做好了應對準備,白酒一旦入了他們倉部的庫房,就給回執,一碼對一碼。
將來少了一斤,直接從給戶部半成分子里扣,沒人敢的。
況且安排的有專人看守,還是陛下的北衙禁軍,這一點不用擔心的,陛下恐怕也著急壞了,連禁軍都調動出來了。
聽說宮里的月例錢,上個月都有發,連皇后殿下,和四位貴妃的宮里都沒有,更別說他人了。
咱們售賣白酒份子的事兒,要是再不進行,恐怕陛下的宮里吃喝都是問題了。”
李鈺聽得目瞪口呆,他很不理解,這一國之君,怎么能混到這個地步;
“兄長你說的是不是太過夸張了些,陛下乃是九五之尊,這天下都是他老人家的,還能缺錢使用?”
蕭統搖頭晃腦的說道;
“賢弟有所不知啊,家家都有難念的經,陛下就是九五之尊,也是有難處的。
這么大個天下,四處都在張著嘴,都去問陛下要錢,陛下又不會屙金尿銀,能不難受嗎?
聽說陛下去年充進去的私庫,又給搬個干干凈凈,唉……”
李鈺正要接話,就見李義著急先忙的跑了進來;
“啟稟郎君,宮里頭來人了。”
李鈺奇怪的問道;
“宮里來人?難道是陛下安排的人來管我借錢的?”
李義喘了兩口氣,這才回答;
“郎君容稟,可不是陛下派來的,是皇后殿下身邊的夜總管來了。
獨自一人在正堂里坐著吃茶呢,郎君快回去吧,免得被人說怠慢了人家,宮里來的,咱們可不敢怠慢呀。”
李鈺點點頭,干脆利索的站了起來,宮里來人,當然是不能擺架子的;
“兄長,我回去看看,你且忙你的,等我打發了夜總管,再來商量拉酒的事情。”
蕭統陪著送到門口急急說道;
“賢弟趕緊回去,好生招待宮里的來人,咱們這都好商量。”
李鈺快步來到正廳,果然皇后身邊的大總管,正在大口吃茶。
調整了面部表情,李鈺笑的如沐春風;
“夜總管,什么風把您給帶來了,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夜慶芝正在大口的吃著羊肉,宮里最近用度緊張,粗茶淡飯的,十幾日都沒見過肉沫子了。
這縣伯府里的廚子,手藝好的那是頂呱呱,一鍋茶做的有滋有味,咸淡正好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