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與第三代大婦,姐妹稱之,又是阿耶的乳娘,其身份在咱們藍田李氏那可尊崇至極,就是在開祠堂的時候,說話的次數,記載都有九回。
可見其能也非是一般,今年已經高壽八十有九,過年來府里相見的時候,依然身子結實,還在西北側院里小住了大半個月。
若是有人霸占了她老人家的側院,待來日老管事心血來潮,回來居住之時,叫我如何去面對?
那西北的大側院,可是咱們藍田李氏,第三代家主親手賞賜,后又傳到了她小閨女劉娘子手里,
再后來阿耶不知為何,卻下了她大管事的權,但我翻遍了族里的記載,
那劉家娘子沒有任何錯誤之處,其接手內宅大管事的一十三年里,做事勤懇仔細,族事里也寫的清楚明白。
上代家主的決定,我這做兒的不好多說,但是你們,可不能做的過分了。
老管事的男人,當年為了保護三代家主,被四個賊人圍攻,死的慘烈無比,那院子是人家憑功得來的賞賜,也是人命和忠心換來的。
族事里也寫的明白,還有三代家主的署名,人家沒有失誤之處,阿耶也是清楚的,
誰敢開祠堂收回,連阿耶都守著祖宗的規矩,更別說咱們了,今日既然又提起了這茬,我再叮囑幾句,
那西北側院不論多大,哪怕空著許多屋子,也是三代家主署名相賜之物,咱們府里,任何人都不能侵占人家一間。”
李鈺這人是恩怨分明的,上個月里,他在書房把族里記載的事,看了個明白,心里有數。
所以今日仔細叮囑容娘,生怕她持寵而嬌,擠兌上一任大管事,人家雖說被下了權,可那后臺硬著呢。
李鈺怕容娘年輕不懂事,再新官上任三把火,惹出是非。
萬一挑起十九姓氏家生子,跟容娘這外人起勢的掌權人,徹底撕破臉面,
那可是很不好處理的局面,還是提前交代好,心里才能踏實。
容娘等李鈺交代完,這才欠了下身子;
“是,奴家記住在心里了,不會叫下頭人去冒犯的。”
司徒云砂看了王可馨一眼,見王可馨點點頭,心里嘀咕著,看來這些事,王家姐姐也是知道的清楚明白。
自己來李府,只有不到兩年的時光,很多事還都不太清楚,看樣子不知道的東西還真多,以后可不能再馬大哈了。
若不然,不知道在哪里就得罪人呢,這李氏,家生子十九大姓氏,盤根錯節,上萬號人馬,可是不能忽略的存在……
難怪那劉家的娘子,都不掌權四五年了,人人看到她都還要彎腰行禮,就連前院大管事李忠,都對她恭敬無比,卻原來人家后頭,有個如此厲害的老阿娘給撐著腰呢。
李鈺說到,府里人人都不能侵占人家一間的時候,從西向東看了一遍,眼神掃過的地方,人人點頭答應,連王可馨與司徒云砂兩人,也不例外。
司徒云砂發現不遠處,一個十幾歲的女童,聽到不能侵占人家一間的時候,默不作聲的向著郎君蹲了個萬福禮,
郎君還點點頭笑了笑,司徒云砂立馬就看了過去,只見那女童,娉娉裊裊十三余,不過就在豆蔻之年,恐怕還未有及笄,
卻透露出一種上位者的氣質出來,明顯不同于身邊其他的侍女,丫鬟甚多,身邊跟著的兩個丫頭,一看就知道是伺候她的。
且如此年輕,就已經是二等侍女的身份,當真是不可思議,再細看三分,可不就是與那劉家的娘子差不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