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同時出聲,感謝長輩賜坐,秦府內宅兩大管事,這次帶著各自的手下四個一等侍女,給三人行禮問候,眾人又是一通忙活,這才重歸安靜。
三人脫下大氅,緞袍,由各自跟進來的貼身侍女收在懷里,端端正正的坐下,六個貼身侍女站在三人的身后,目不斜視一動不動。
秦夫人看著王可馨說道;
“離開太守府,進了大兄的府邸,可叫你這孩子受委屈了,這幾年可過得如意否?”
王可馨見問,立馬就要站起來回話,卻被秦夫人伸手阻止下來;
“坐著說話就好,咱們李秦程三家,可不是那一般的交厚,老一輩上那可是生死之交,
連性命都是能拼上的,這后院內宅的來往,自然也不用太過見外,你們也不必拘束,都坐著說話便是。”
“是。”
三人都在太師椅里欠了身子,答應下來,王可馨朗聲回話;
“回夫人的話,自從被阿郎救回,又接進了府里,未曾受過一絲委屈,吃穿用度皆是上等排面。
前番阿郎的恩情尚未有報,郎君承襲爵位之后,又是恩寵加身,奴婢每每思之,只覺蒼天有情,才得遇李氏。
別無長處,也只能將此生的心血,償還與郎君身上,盡心服侍左右,才能心安了。”
秦夫人看著王可馨回答的不吭不卑,進退有據,一直不停的點頭,心里想著果然是太守之女,
就是不一樣,每句話都是恰到好處,大氣而不失風度,真是不錯,心里點評完王可馨,秦氏又看向司徒云砂,微笑著問道;
“往昔,我與司徒先生也有過數面之緣,還曾請教過學問,咱們也不算外人了,汝進了大兄府邸之后,于這學問一道,可有放下?”
司徒云砂本就是讀過書的人,先是經歷家破人散,再進縣男府修煉,又經李鈺點撥,如今可不是書呆子的過去了,欠了半身為禮,司徒云砂說話不徐不疾;
“回夫人的話,自從進了府里,除了陪著郎君在書房的時候,奴婢是不怎么讀書的,只每日里看著女訓,學習里頭的規矩,以便來日,少出差錯,倒是叫夫人失望了。”
秦夫人聽了這話非常開心;
“不錯不錯,如此甚好,自古以來,做女兒家的認些大字,知曉道理就成,能掌控自身進退,做事有章法可依,便是大善,
又不用像男人一樣要去出仕為官,所以熟讀女訓是必須要做的,汝能做到此一點,可見你是個有智慧的。”
“不敢當得夫人夸獎。”
“當得,當得,不過我這話你們都要聽著才是,女訓不但要讀,還要記住,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都是好的,若能看的下去,再付之行動,必定終生受益無窮。
大兄的府邸,乃是隴西李氏的正宗,可非是那等閑之家,一切都要有規有矩的才好。
你們年輕還不知隴西正宗的厲害,我家大兄出自隴西李氏,帶著濃厚的邊塞風味,不像中原的五姓七望,那般分的清楚,反而多出來許多的耿直……
大兄府邸的妾室,可也是要上族譜的,且收房之后都會分下各自的產業,還有銀錢絹帛,并有奴仆若干,如此望族,若是沒有章法,豈不是要大亂?
若是熟讀女訓,又能做好詳細,便可在后宅內院,行走自如,與當家大婦妯娌之間和睦相處,如此還怕沒有富貴乎?”
秦夫人這一番話可是堂堂正正的陽謀,三人聽著過來人的經驗,都是頻頻點頭稱是。
秦夫人看著林容娘笑問;
“容娘,你阿耶最近可好?”
“容娘看著輪到自己頭上了,趕緊低頭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