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興兆充分繼承了虞世南快人快語的脾氣;
“賢弟請。”
兩人都是仰著脖子一飲而盡,立馬又惹的身邊一大群兄弟,喝彩聲不斷。
程處嗣微笑的看著虞興兆;
“某家來猜上一猜,虞兄乃是書香世家傳人,虞兄的好友,十有**也是此道中人了吧,若是如此山東這種世家望族來回也就那十幾個家族了,不知兄弟說的可否對準?”
虞興兆開懷大笑;
“程兄所料不差,只是咱們都別說出來,叫李家大郎慢慢的猜測,等我那好友來了,給他個驚喜,豈不是美哉美哉?”
李靖的次子李德獎,表面上依然保持著豐度,和李靖那般模樣風平浪靜,其實已經有了六分的酒意。
這李鈺的阿耶,號稱是大唐第一勇猛的府兵隊正,連自家的軍神阿耶都經常夸贊,李家上一代兄弟七人里,其中李藥師,李客師,李正明三人,與那過世的老縣男,都有舊情。
因此這一代的族兄弟十幾個,都對李鈺頗為親近,如今這李大郎又掌管著新貴們的產業買賣,是以這些將二代對李鈺格外的看重。
經過酒精的發酵李德獎也開始情緒高漲起來,不過說話還是四平八穩;
“賢弟,愚兄癡長你幾歲,卻是碌碌無為,平庸至極,然今日眾家兄弟歡聚一堂,愚兄也是熱血沸騰,想借杜家兄弟的美酒,與你同吃一杯,不知是否可行?”
這話剛落地,李德獎身邊站著的尉遲寶林立馬就接過了話茬子;
“嗨,我說李家二兄,你吃酒就說吃酒的事兒,何必非要弄得跟李伯父那般,文縐縐的。
再說了,這里又不是中軍大帳,你也不是三軍統帥,又不是下一刻吃過了酒,便要出去廝殺戰陣,別弄得跟打仗一般嚴肅行不行,小弟瞅著都緊張,眾家兄弟們,大家說說是不是這樣?”
程處亮第一個表示贊同;
“正是如此,李家兄長也太嚴肅了點,弄得小弟像是犯了錯見了我家阿耶一樣,真是的……”
李鈺看著眾人此起彼伏的埋怨聲,捂著嘴笑了一回,方才開口;
“有何不行,小弟敢不從命?”
隨著兩人再吃一杯白酒下肚,其他人也紛紛要和李鈺碰杯,不過都掌握著分寸,每次就倒了一點點,大家說說笑笑的,就是圖個樂呵熱鬧罷啦,又不是拼命,也不是廝殺。
再說了今日杜府做東道,吃壞了哪一個貴客,都不是待客之道,杜家兩兄弟謹記老阿耶的叮囑,壓根兒就不敢貪杯,一直殷勤照顧著客人。
這會看著一群兄弟熱情高漲,生怕誰吃多了傷身,杜家老大老二一個拿著酒尊,一個倒酒,配合的天衣無縫。
每次就只給弄出來一點點,是個心意就行了,即便如此,也把李鈺灌的迷迷糊糊,小兄弟們瘋狂到天黑,才放他回去大將軍府里。
一大群奴仆伺候著李鈺,回到大將軍府那屬于李鈺的院子里,聽說家主吃醉了酒,司徒云砂,王可馨,容娘都帶著各自的貼身丫鬟,過來精心照顧。
容娘知道李鈺出去赴宴,定是要被灌暈回來的,是以提前就準備好了醒酒湯。
還是親自下廚弄的,這些對心靈手巧,還認真去廚房里學習過的容娘來說,做個醒酒湯出來,那是手到擒來之事,加上她之前一直負責李鈺的起居,所以對李鈺的口味也非常熟悉,伺候的李鈺不停的點頭贊許。
這會兒容娘手腳熟練的伺候李鈺脫衣上榻,又接過小青手里的醒酒湯,小心的喂著。
李鈺有些喝大了暈的厲害,不過腦子確實十分清醒,只是說話做事大條了許多;
“嗯,不錯不錯,娘子的手藝越來越厲害了,不但人兒美,這做出來的吃食也是越來越有味道,就連這醒酒湯也是別具一致……”
旁邊的司徒云砂與王可馨對望了一眼,彼此點了點頭,心中都在暗下決心,也要各自找廚房里幾個大廚,學習一些手段,不能總叫這林家娘子一個人得寵不是!
李鈺說著話就喝完了醒酒湯,一路的顛簸,又吃了醒酒湯,躺在榻上穩穩的,李鈺感覺酒勁兒也下去了一點,腦子也清醒了一些,一把拉過容娘在懷里,李鈺笑瞇瞇的說道;
“娘子今夜別走了,就在這屋里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