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指著面前桌子上四個小菜,一盆粟米粥客氣的讓道;
“噢,原來也沒吃呢,要不坐下來吃點吧,反正我也快吃好了。”
司徒云砂輕福了一禮;
“多謝郎君掛念,奴家不敢,郎君乃是一家之主,何等尊貴,奴家一介婦人女子,怎能同桌而食,將來大婦進門還不笑話我不懂規矩,胡亂作為,小看了奴家。”
李鈺一臉奸笑的客氣著;
“方才我起榻的時候,見你睡的香甜,不忍心叫你,左右今日無事,你何不多睡一會兒養養身子?”
司徒云砂立馬臉上一紅,心里想著方才這小郎君上下搗亂的惡作劇,那般的摸人家,還叫人怎么繼續入睡;
“啟稟郎君,都日上三竿了,哪能不起來,王家姐姐不知何時就不見了,估摸著都吃過早食了,奴家告退了,昨日約了王家姐姐今日要去郎君買金釵那鋪子里看個新鮮,奴家就不伺候了,請郎君恩準。”
“去吧去吧,看上什么就直接拿走,那個金銀鋪子的大掌柜,是個會來事有眼色的,東西打造的確實不錯,售價公道,我一會兒差人去通知他一聲,好生伺候你們兩個。”
“是,謝郎君體恤,奴家姐妹也不是非要買一些回來,就是想去看個新鮮,不會亂花銀錢的,郎君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奴家告退了。”
“嗯,娘子且去。”
看著離開的司徒云砂,李鈺扭頭問迎香;
“她們兩個去看金銀首飾,為何不叫上容娘前去?”
迎香聽得家主問詢這些,苦笑著回答;
“我的好郎君耶,您想啊,這兩位都是出身高貴的,林大管事雖說如今貴為后院大管事,奈何出身就是個尋常人家。
總算跟著郎君您開了蒙,也讀過一些書,不算太掉價,可是要和人家兩個娘子比,恐怕……您想這都不是……兩位娘子出去逛街,怎會邀請林大管事同行?”
李鈺放下陶瓷碗,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
“我總想著咱們自己家里,沒必要和那些豪門大戶相比,盡量多一些仁愛,不要計較出身高低,沒想到終究難以實現,連這后院里也是分著三六九等,這可如何是好?”
“郎君容稟,您別怪奴婢多嘴,您那些想法,可都太過奇怪了些,自古以來老祖宗傳了幾千年下來。
天尊地卑,男尊女卑,上尊下卑,這嫡庶有別,尊卑有序,可是亂不得一點的,哪能不分主次,顛倒陰陽?
這鴨子和鴨子一群,雞和雞一群,清楚明白涇渭分明,郎君您那些奇怪的想法,以后還是收拾起來吧,沒人能聽懂的。
再說了,您總說別的豪門大戶,郎君您別忘記了,咱們李氏二房,可也是五姓七望里的大戶,需要講究的地方,比起其他門戶大族,那是只多不少的……”
李鈺狠狠的甩了甩頭,有氣無力的說道;
“可不是嘛,這總是烏鴉落在豬身上,只發現人家的黑,卻忘記了自己的本相。
罷啦罷啦,老祖宗傳下來幾千年的規矩,既然無力破壞,那就隨他去吧,只能期望在規矩方圓之內,咱們李氏二房,為人處事盡量溫柔一些,別那么冷酷無情,多一些仁愛,厚德,多一些憐憫之心,大家也好相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