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縣伯有伯爵在身,又是李氏二房的一族之長,你方才可有怠慢之處?”
那小吏一臉陪笑;
“啟稟郎中,下官不敢有絲毫怠慢,也不敢耽誤郎中的大事,已經安排了同僚,引著李縣伯去了咱們倉部司的正堂里少坐。
又交代了兄弟同僚,好生伺候,這才跑來稟報郎中,郎中放心,屬下跟著郎中辦差三年多了,又蒙郎中恩情,調來倉部司跑腿,怎能不知輕重,郎中明查。”
盧繼善剛過四十,正在壯年,精力旺盛走路又快又急,身邊一群手下小跑著跟隨。
“恩本官知道的,你辦差我放心,否則也不會費那許多力氣,把你要了過來。
如今,你可不是往日里那八品的小官了,這從七品雖說還是不大,卻也算入了流,
你好好辦差聽命,把陛下的大事辦好,吏部考核的時候,本官自然會多寫幾句好言,踏踏實實再干幾年,放出去做個一縣的父母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小吏聽了這話,激動的無以復加,緊步跟隨盧繼善身邊,情緒十分高漲;
“郎中放心,屬下還是和以前那般,任何事都會按照郎中您前幾年教的,仔細核對三遍,才能放入案中,一定要把陛下的大事辦好,絕不給郎中的臉面上抹黑。”
盧繼善一邊走路一邊點點頭;
“不錯,孺子可教也,方才的話我也不是對他一人說的,你們都得執行,自從本官掌管倉部司以來,那幾個不用心做事的,本官也稟報過右侍郎,經過長孫尚書點頭,右侍郎把他們開革出了戶部,如今就是個平民白身。
不是本官手段毒辣,也不是本官不通人情世故,當下朝廷庫房空虛,只等著這些白酒售賣,好能填補空虛之處。
陛下將這白酒一事,看的十分重要,日夜都有北衙禁軍協助咱們看守,就是傻子都知道,這倉部司的差事何等要緊,哪個敢去怠慢?
那幾個光吃飯不干事的,本官把他們弄走回家,也是對他們好,若是繼續留在咱們倉部司里,不定哪天就要出了差池。
哼哼,到時候可不是開出去,做個百姓的事兒了,陛下就是仁慈手軟,可還有大理寺與刑部衙門在后頭呢,到時候三司問案,就是僥幸不死,也要打成個廢人,孰輕孰重你們心里都有一桿秤,不用我多說了吧?”
盧繼善身邊的幾個手下,想起昔日的幾個同僚如今搖身一變,成了平民百姓,哪敢犟嘴,紛紛表示,自家郎中的英明之處。
其中一人快速回話;
“郎中也不必對那幾個人覺得難看,依照屬下看,將他們趕出去也非是壞事兒,特別是那梁八郎,最是貪杯,屬下有兩次都是碰到他,對著庫房里的酒壇子,直咽吐沫。
他若是不走,天知道他還能忍多久,若是偷偷吃個幾壇子下去,將來對賬的時候,可如何是好,到那時,魏征魏大夫若是知曉,鐵定是揪著不放……”
這人話還沒有說完,正在走路的盧繼善就忽然停住了腳步,眾人只能跟著停下站好,盧繼善轉過身來冷著臉;
“這話你怎么今日才說與我知曉,你也是倉部司里的老人了,我查看過卷宗,你這五年多來,做事從未出過差錯,
從當年的從八品小官,一路做到今天的六品員外,這次怎地如此不小心,那梁八在你手下聽差,如此貪杯的人來守庫房,本就是大忌,且他還有貪墨之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