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那些數目,我天天看,都記在心里了,拿不拿本冊都一樣,不會多一家的。”
盧繼善制止了手下之后扭頭看著李鈺仔細道來;
“這就說與賢弟知曉,來登記的已經有五百三十一戶了,就是不知賢弟想要的具體數目是多少,是以我也不敢確定最后結束的日子,今日正好賢弟前來,咱們也通個有無,愚兄也好心里有個數。”
李鈺一聽竟然五百多戶了,很是吃驚,他一直以為這唐朝的經濟很不活躍,有錢人估摸著也就限于這些世家門閥,和朝廷的官員貴族,在加上前朝的一些豪門大戶。
自己之前就籠絡了幾十家天策府出身的文武官員,剩下的估計也不多了,心里想的能有個兩大百戶參與進來,就是大大的喜事,倒是沒有想到來了五百多戶,這個結果也太叫他以外了些。
“兄長可記的準確了,若是真有這等數目,小弟就要調整布局了……”
李鈺還沒有說完,盧繼善就打斷了李鈺的話,還遞過去一個眼色;
“賢弟且慢。”
李鈺點點頭不再說話,盧繼善扭頭看著廳堂里的人群,各色人等都有,不動聲色的開口吩咐;
“除了各個庫房的主事官員,和幾個員外,其他人都退下吧,廳堂門口五十步內不得有人。”
“是,郎中。”
“遵命。”
盧繼善一聲令下,倉部司的正堂里,只留下盧繼善和六個重要的手下,李鈺看著不相干的人都出去了,這才重新開口;
“不知這幾百戶里頭,三六九等各色門戶都有哪些,還請兄長告知詳細,小弟也好安排下一步行動。”
盧繼善見問,也不廢話直接張口就來,對于登記入冊的各色人等如數家珍;
“好叫賢弟知曉,前來登記入冊想要參與進來的那些大戶,五姓七望里的世家門戶,來的差不多有半數之多。
清河崔氏的五房正宗,本來只來了兩房,不過崔氏大房的三族老秘密來見我,替他們大房正宗登記入案。
說是他們大族長一脈私下里安排的族老們,正在組織人馬,往來長安城奔來參與烈酒售賣一事。
還特地說明了,長安城里除了三族老,和隨后大族長派遣來的人馬,其他崔氏大房里,任何族人都不能代表崔氏大房出聲。
這般光景,恐怕他們崔氏內部也是龍爭虎斗在緊要關頭,如今看來已經分成了數派,互有長短。”
李鈺不以為意的說道;
“小弟也聽人提起過,說是那老族長,歸西就在今年明年,嫡親子里的老大,老二已經開始水火不容了,只顧爭權奪勢,目前盯著白酒的事兒上分成了好幾個派系。
沒想到他們崔氏大族長一脈,竟然還能認準形勢,前來參與烈酒的買賣,看來崔氏大房正統,也不全是飯桶之輩。”
盧繼善也是點頭同意李鈺的說辭;
“賢弟有所不知,我范陽盧氏一向與清河崔氏十幾代交好,我家阿耶,更是和崔氏的大族長,乃是總角之交。
我范陽盧氏,此次大房二房盡出,就是要全力以赴,跟著陛下走的,阿耶臨來之前,派了兩波人馬去請崔叔父安排人馬動身。
奈何兩次都被他們家大郎君阻攔了下來,連他們大族長的面都見不到,唉……看來崔叔父在老宅里,也過得不是太如意了。”
李鈺也跟著搖了搖頭;
“是啊,門閥世家的權利爭斗,聽說也是相當殘酷,罷啦,罷啦咱們不說他崔氏了,順便說說兄長您家的盧氏吧。
兄長你可是不知道,兄弟提前給你透個信兒,這次白酒的售賣一事,可是十分了不得的大事兒。
可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上等人家,三十年內成為一方的豪門大戶,也可叫兄長您家這種五姓七望里墊底的姓氏,一飛沖天。
便是一個普通的人家只要拿下一兩個縣的售賣權,十年內積累的財富,可叫子孫后人十幾代都花之不完,享受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