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縣伯,郎中,既然要售賣,自然得定下酒價,此處也要安排妥當。
若是酒價太高,與前頭放出去的風聲不合太多,也要傷了朝廷的臉面,落個前后不一的局面。
若是太低了,這本錢上頭能否有利可圖,也要考量一些,何況咱們有兩種白酒,價錢上頭,下官猜測,應該不是一個行列的吧?
請縣伯與郎中仔細計算,我等才好依計而行,登記的大戶們,也能心中有數不是。”
李鈺以后可要指望這倉部司給他開疆拓土,招財進寶的,好聽話也要說上一些,何況這幾個人確實都是能干的,從說話到考慮下問題的角度,這幾人都非常不錯,想到這里李鈺微笑著開口;
“都說強將手下無弱兵,誠不欺我也,兄長這里有諸位能人鼎力相助,大事可成也,待日后國庫豐盈,陛下龍顏大悅,兄長與諸公定是加官進爵,跑都跑不掉了。”
盧繼善聽著加官進爵四個字,心里暢懷大慰,他那老阿耶一直期盼他能帶著盧氏再次輝煌起來,光宗耀祖是盧繼善一生的使命,也是他最看中的,如今功勞近在咫尺,怎能不開心,盧繼善面露微笑曰;
“便是加官進爵,也是賢弟這白酒的功勞,若是沒有五糧液售賣,還是老樣子,何來的功勞?”
六個官員也都是官場的老手,立刻恭維起來,將盧繼善,李鈺不著痕跡的奉承了一通。
待眾人安靜下來,盧繼善才對著李鈺說道;
“賢弟,你說新老兩種美酒,該當定價幾許才能合適?”
李鈺呻吟了一下,不緊不慢的說道;
“回兄長的話,小弟記得之前散播出去的風聲,之前釀造出來的那種老酒斗酒七千,那七千之數也是小弟經過仔細斟酌,考量本錢用度,和力工之后定下來的。
利頭已經加在里頭了,不必另外造價,只需要定下來售賣給大戶們的酒價既可。
這里想要請教兄長與諸公,弟不知百姓之事,也未經過行市里的買賣,不知深淺高低,是以特來請教兄長。
弟欲將去歲釀造的那種白酒,作價一斗四千,售賣與大戶,然后指點他們,出去售賣七千與百姓,不知可否,還請兄長與諸公教我。”
李鈺的話說完,盧繼善愣住了,在場的六個官員嚇傻了,其中一個忍不住啊了一聲;
“啊!縣伯容稟,下官覺得這給大戶們的酒價也太低了些,他們的利頭實在太大了呀,這……這……”
“是啊,縣伯,鄭員外說的有道理,實在太多了些。”
“可不是嘛,縣伯心太善了,給他們如此多的利頭,這豈不是多到天上去了都……”
盧繼善擰著眉毛開口;
“諸位同僚且休煩惱,賢弟,你這酒價定的,愚兄都莫不著頭腦了,曾經千貫一斤的美酒,神仙才能飲用的佳釀,酒價四千一斗,這叫世人都如何接受啊?
賢弟可是還有什么別的想法,不如說出來咱們一起參詳,這般定價難道賢弟就不考慮本錢嗎?
還有,那朝廷的利頭怎么解決,陛下可是立等著這些救命錢的,莫要壞了陛下的大事才好!”
劉員外也及時幫著自家的郎君說話;
“是啊縣伯,這酒價四千一斗,利頭從何而來,若是沒有了利頭,可如何是好,實不相瞞縣伯,如今這白酒售賣一事,都成了公開的秘密了,誰人不知?
就是要看著此次的進項,解決朝廷的危機,是以那些三省六部的官員,幾乎是全部都是紅著眼睛,等著咱們倉部司里,把白酒售賣的事情做成,然后就能蜂擁而上,瓜分銀錢絹帛呢。”
那姓鄭的員外也緊張的不行,著急的湊前一步說話;
“啟稟縣伯,昨日我去尚書省里公干,還聽到同僚們議論,某某處請求朝廷下撥銀錢的奏本,又上了一道等等。
這種奏本,日日都有的,現在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縣伯身上,和咱們倉部司里,都恨不得叫咱們趕緊開始一切行動。
可想而知,這些白酒的售賣一事牽連有多大,縣伯若是定下斗酒四千之數,這可怎么交代上去,下官懇請縣伯,謹慎考慮,三思而后行才是王道納。”
“正是正是,縣伯三思啊!”
“是啊,是啊,四千之數也太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