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以后的買賣,只說咱們部司里存放的這些仙人醉,一句話就要不見幾萬貫出去,是以李縣伯說出來的時候,下官阻止郎中同意,這一下扔出去幾萬貫……
陛下若是能聽進去解釋還好,若是聽不進去咱們啰嗦,恐怕那刑部的大牢,就是最后的歸宿,請郎中務必慎重考慮。”
滿正堂里坐著的二十多名官員,聽鄭員外說起弄不好就要進去刑部大牢,幾乎所有人都在點頭,沒人埋怨鄭員外危言聳聽,這是實話,皇帝窮的想咬人,你還往外幾萬貫的霍霍,不收拾你收拾誰?
王主薄看看幾個同僚都陸續開了口,便也湊了個熱鬧;
“回郎中,說起大局為重,下官也主張同意李縣伯的定論,只是下官也和兩位員外的看法一樣,支持歸支持,可是也要考慮國庫空虛一事,不敢盲目的下定論,還要三思而行,慎重考量的。”
盧繼善點了點頭,看著二十幾個倉部司的大小官員;
“現在暫且不提朝廷里,國庫空虛的事情,只商討那七貫酒價的事情,諸位同僚誰也不能躲避。
也不用含糊其辭,都要表個態出來,到底是支持李縣伯建議的七貫酒價,還是支持咱們自己定出來的五貫之數,人人都要說話,好了開始吧!”
盧繼善說完話就扭頭吩咐,左右兩邊那兩個負責記錄倉部司事務的七品記錄官;
“仔細記錄,每個人每一句話都不能落下,將來尚書,侍郎查看的時候也能看個清楚明白。”
兩個人放下手里的筆,站起來答應;
“是,郎中但請放心,我們二人記錄了將近五年,從未出過差池,本次議事,還是以往那般,不會錯漏一句,更不會少記一人。”
盧繼善點了點頭伸出左手;
“且請就坐。”
所有人都開始互相看著對方,左看看右看看,用眼神交流著,這回大家都看出來了,
這郎中明擺著,是想支持那七貫之數了,哼哼,自己不敢決定,卻來逼迫我等開口,天下哪有這等好事兒?
出了事情,還不是是一句話就把我們推到那風口浪尖,誰還看不出來了,想拿我們做替罪羊,你躲在后頭推個干干凈凈,想都別想……
一個官員站了起來拱手為禮;
“啟稟郎中,下官以為便是那五貫之數都有些多了,上午下官就說過的,給他們三貫一斗,已經不少了。
后來大家又商議到五貫,那李縣伯直接一口咬定讓出去七貫,下官恕難從命,這兩個酒價下官都不敢認同的,下官覺得三貫就行了。”
那官員一口氣說完拱了拱手,得到盧繼善點頭,這才重新坐下,二十幾個官員里頭,立馬又有人站出來同意此人的觀點,一共十一人支持三貫的酒價。
盧繼善不動聲色的聽著眾人發表意見,心里不住的嘆息,一群酒囊飯袋之輩,鼠目寸光盡是考慮的蠅頭之利。
下頭又一個官員站了起來;
“啟稟郎中,下官支持五貫的數目,但不敢認同那七貫之數,大戶們以后售賣烈酒,也用再安排人馬開設釀酒的作坊了,省去了許多人力,錢力,只來拿錢換酒,回去一倒騰就是利頭進賬,五貫足夠了。”
此人剛說完,還沒有就坐,一個與他交情不錯的同僚,也跟著站了起來;
“啟稟郎中,下官也是這般想法,也支持五貫之數。”
“下官也是如此。”
“下官也附議五貫。”
“下官也附議。”
盧繼善閉著眼睛也不說話,誰表過態了,他只點頭應允,說話的人便各自就坐。
盧繼善在心里數著,九人支持五貫的酒價,最后所有都說完了,唯獨剩下劉員外,鄭員外,王主薄,與盧繼善自己本人,就剩下這四個人沒有表態了。
最開始這劉員外,在李鈺在場的時候就是同意七貫之數的,只是不敢多說話,這會看看就剩自己幾個人沒開口了,劉員外站了起來;
“啟稟郎中,下官贊同七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