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和那些家仆們一模一樣的話,郎君還能繼續拖下去不給大家錄入家仆本冊里,埋怨的人也就不多了。”
“埋怨?”
“是啊郎君,怎能心里沒有怨言的,當初阿郎給賣身錢的時候,承諾過大家的,以后就是李氏的家仆了,一切吃喝拉撒的事情,都有李氏家族出來解決,餓肚子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的。
這是阿郎帶難民們回來的時候,親口許諾的,問題是這些年了,從來沒有兌現過!
難民,災民那些莊戶們,從來就沒有給過公平,一直和上了家仆戶籍本冊的那些人,在區別對待!
莊戶們一次布匹也沒有領過,依然還是補丁摞著補丁,郎君您站在公道立場上想象一下給句話,這能不生埋怨嗎?”
李鈺被問的啞口無言,這確實也是個事情,阿耶把人家賣身錢給了,也許諾過以后就是家仆家生子了,奈何卻沒給人家分過一次的新布。
還用人家的名頭,巧弄了一批田地,叫莊戶們自己種著,說難聽點幾乎等于自生自滅了,擱誰身上都高興不起來呀?
聽得目瞪口呆的李鈺,又再次轉移了話題,尷尬的問道;
“那你們不覺得成了家仆以后,就沒有了自由?”
迎香想都沒想直接回答;
“自由?當然有啊,那些家生子們不就是沒活干的時候,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沒人說不讓他們亂跑啊,前陣子,莊子里不修造新房的時候,我三叔父還和一群家生子結伴,去洛陽城里,耍了五六天才回來,這不是很自由嗎?”
李鈺不停的揉著鬢角,他沒辦法和迎香多溝通,心里想著,過陣子回去莊子里,親自去問問那些大人們,畢竟迎香也就十七歲,還是個孩子呢,說的話也做不得準數。
不過李鈺忽然想起一事就抬頭又問;
“迎香,我記得你有弟弟的,入了我李氏的戶籍,以后可不能當官入仕了呀,這個你們想過沒有?”
迎香聽了李鈺說的這個話,忍不住噗嗤一笑;
“好郎君您就別鬧了,哪有百姓家的兒子去當官的說法,自古以來也沒聽過的,窮人家的孩子還能去出仕途的說法?
再說了,那些世家門閥,和高門大戶家的郎君,都還在排著隊等候呢,人家還有好多郎君都沒地方安排呢,哪能輪到窮人百姓家的頭上,人家世家的子弟,都有許多人沒辦法出仕呢!
您還說莊戶窮人去做官,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奴婢今天還是頭一次聽到,窮人家的孩子還想去當官的說法,真是新鮮,嘻嘻……
走吧郎君,咱們回去咱們的院子吧,這都快半夜了……”
“哦”
李鈺木頭人一樣陪著迎香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回,一路上也不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