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先生,小人有禮了。”
“哦,是李管事來了,屋里請,多謝李管事安排這座清凈的小院給我居住,不勝感激!”
“不敢不敢,先生容稟,我家家主帶著禮物來看望先生了。”
“好好好,我立馬出去迎接……”
走到正房門口的李鈺剛好和里頭出來的人碰了個面對面,果然李義沒有說謊,此人儀表堂堂,身材不高不低,走路干脆利索呼呼帶風,身上的衣服雖然沒有補丁,確實也洗的褪色發白了許多。
李鈺不等對方反應,就直接拱手;
“見過先生,這廂有禮了。”
那人看到李鈺的瞬間,就在正房門口止住了身形,正在整理衣衫和頭上的冠帶,見李鈺率先行禮,也來不及照顧自己了,趕緊回禮;
“拜見開國縣伯,草民還禮了,縣伯屋里請。”
“先生也請。”
一行人進了正房,李鈺被讓到了上首坐下,那青年男子在下首坐著相陪,李鈺微笑著開口;
“院子太小,委屈先生了。”
“不敢不敢,縣伯切勿見外,院子十分清靜,房屋也有四間,足夠我居住的了。
草民還要感激縣伯收留呢,本來前天與昨天,已經打好了所有的包袱,想今日趁著車馬行的隊伍,回老家耕讀來著,
沒想到秦大將軍出面,說縣伯有意收留,真真是意外驚喜,草民多謝縣伯收留。”
李鈺聽這青年人感激的話語,心里五味雜陳,這個時代真是復雜至極,那套做官的規矩,把這貧窮之家的讀書人,生生的限制在圈子外頭不得而入!
即便這人學的一肚子知識,卻沒有辦法也沒有路子去一展所長,在常將軍府里住了兩年,他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沒有給人家幫到什么忙,反而拿了人家許多銀錢絹帛的資助,如今自己也不好再呆下去,竟然要決定回家種地讀書,唉……
“收留可不敢說的,請得先生回來,鈺之榮幸也,以后少不得還要多多勞煩先生了。”
“縣伯不要如此說話,都是我分內的事,能被縣伯抬舉,我心里還是很開心的。”
“先生稍等片刻,李義,叫人把禮物拿進來。”
“唯!”
隨著李義的安排,下人從外頭走了進來,一人手里捧著嶄新的布匹,一人抱著酒壇子,四個人抬著兩筐銀錢進來放好,下人們行了禮這才退了出去。
那先生看著地上的酒壇子,情不自禁的咽下去兩口唾沫,這種美酒瘋傳長安城幾個月,誰不知道?
他卻從來沒有嘗過的,只聞其聲不見其酒滋味如何,今年春天這酒曾經幾百貫難求一斤,可不是他個窮人能接觸到的東西,沒想到今日就得了一壇子進賬……
再看看地上的兩筐銀錢,恐怕少說也是四十貫上下了,難怪這藍田的開國縣伯號稱是孟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