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世家的買賣鋪子,全部都是家仆出力,根本是不可能用一個外人的,只有那些大小商賈,才需要請外人幫忙。
可也不是隨便誰,都能去掙錢的,先不說打破頭爭搶的局面,就是說成了進去被人收留,那也是有各種學徒時日限制的,
酒樓鋪子里那最簡單容易學的跑堂伙計,也有半年學徒時間,還要再送東家半年的感恩禮,等于是一年白干了……
若是想做個管事,那就得三年學徒,三年還師,整整六年,只管吃飯,沒有銀錢月例的,六年都要白干,這些賬他也是充分打聽過許多,更是算的比誰都清清楚楚。
如此艱難的掙錢事兒,張口就想要積累的在長安城里落戶,這簡直就是摸摸天冰涼,盡說些不著調的話,他哪能輕易認同?
不過,弄一套宅子暫時居住,每年給朝廷繳納些許薄資,然后把家里人接來享福十年二十年,倒是可以考慮。
等自己老了干不動了,請辭就是,帶著一家老小回歸老家,等著兒孫養活就是了……
做個長安城的永久百姓,他現在可是不敢這樣好高騖遠的,是以李鈺前邊說的大部分話,他都是一直在點頭贊同,最后兩句他沒有點頭,就是禮貌的微笑著,等李鈺說完,馬賓王又欠了下身子;
“多謝縣伯厚愛關懷,賓王敢不盡全力乎,但請縣伯放心,日后賓王不會藏私,定是要一心出力的。”
李鈺一直就在盯著這位新來的先生,哪能不明白他微笑的意思,他是個被捧習慣的人,今日說出來的話也是中規中矩,卻不被贊同,
李鈺當場就想辯駁幾句,奈何自己的身份,卻不好胡亂說下去的,只好一邊隨口回應著,一邊去瞅了瞅旁邊的李義。
“先生是個厚道的,且有真本事在身,常家叔父的信里也寫的明明白白,先生且安心在我李氏居住,若是將來有功,便是尋個九品的出身也不算什么登天的難事。”
“多謝縣伯厚愛。”
李鈺在家仆的眼里就是天,屋里好幾個人都看出來了,這新來的先生對自家郎君最后那幾句話,沒有點頭贊同,
只是陪著笑說話,弄得看出來的侍女下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但是,隴西李氏可是有名頭的世家高門,這藍田二房更是規矩嚴謹的很,沒有家主點頭或者問話,誰也不會多說一句。
即便是李義作為前院管事,都不敢胡亂說話,李鈺在他心里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這新來的先生竟然不贊同家主的話,可叫他心里大大的不高興,憋了好一會這會兒終于等到了家主的眼神,李義立馬就要開口,想叫這家伙長長見識;
“啟稟家主,既然家主定下了規矩,先生的待遇也當參照普通大管事進行,只是小人不知是參考府外的管事,還是府內管事的標準,請家主示下,小人也好盡快安排。”
李鈺在心里夸贊了李義幾句,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說道;
“先生老家的親眷不在長安,就行個方便之處,按照府內的管事標準置辦,顯得人情味兒了一些,不能叫人說我藍田李氏~待人薄冷。”
“是,遵家主命。”
抬起身子的李義,笑著朝馬賓王行了一常禮;
“先生容稟,家主既然決定了先生的待遇,小人當然不敢怠慢,自然會馬上參照進行的。
只是……不是小人不安排先生的待遇,只是這次同來長安城里的侍女,丫鬟,下人,個個都是有地方辦差做事的,不好隨意抽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