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侄孫怎敢多說,老夫子明鑒,侄孫不敢的。”
“嗯,按照你那說法,我顏家剩下那個沒定親的,與你年歲相仿的,卻是個嫡親女,拿去與你做個平妻,雖說也不算什么,不過終究不是正妻大婦,連以后生養的兒子都不能叫她娘娘,也真是有些叫人心疼。
奈何老夫當年已經答應了你阿耶,與你留個平妻,李顏兩家要結秦晉之好,是以也無法多加顧及,只能以信諾為主了,罷啦罷啦就便宜你了,一個上等尊貴的嫡親女去做個平妻,唉……
對了師古,今早起來之時,你與老夫說什么白酒售賣的事情,又說恐銀錢不夠……老夫都快八十的人了,哪里聽得懂你的意思,恐怕是無能為力了。
不如你去和李族長商討一番,那剩下的顏氏女可不就是你的嫡親七小娘,我們兩家有此姻親關系在,你們若是銀錢不夠用的話,與李族長拆借一二,多說些好聽話,或許可成的。”
李鈺腦門上滿滿的黑線,看著上首那白胡子老頭,還在不停的搖頭嘆息,說什么老了,不中用了……
再看看十幾個叔父輩的,都看向自己,眾人后頭站著的那些兄弟們,也瞪著眼睛看著自己,李鈺吞咽了幾口吐沫,識趣的接口;
“啟稟大叔父,侄兒討取顏氏嫡親女做平妻,也不知道送些什么聘禮才好,要不,這次顏家要掙的郡縣之資,就有侄兒拿出,算作聘禮可好?”
顏師古聽了這話滿心歡喜正要答應下來,上首的老阿耶忽然就開始咳嗽了起來,眾人趕緊慌忙上去,又是撫前胸,又是拍后背,好一通的忙活。
終于把老人家伺候的安生了,老頭扶著兩邊的孩子,蒼老的聲音盡是不舍得的話語冒了出來;
“唉,這七小娘是從小就養在老夫屋里的,知書達禮,女訓倒背如流,容貌也算是說過得去,
如今再過兩年就要做他人婦了,老夫心里真是割舍不下,快快叫那丫頭過來,老夫要多看幾眼,這嫁作他人婦之后,想再看到恐怕就不容易許多嘍……”
“是,阿耶。”
顏師古答應了一聲,旁邊立馬就有下人出去傳話,李鈺看著老人家不舍得親手養大的孫女,深情至此也是感動至極,又想到男女有別,趕緊站了起來;
“啟稟夫子,自古以來男女有防,侄孫不如先行退避片刻,稍后再來聆聽教誨,請夫子準許。”
“躲避個什么,老夫又不是那些迂腐之輩,她早晚要與你相夫教子的,你兩個還怕碰面怎滴?
且又不是單你們兩人會面,這么多尊長在此,還用你回避什么,老夫想念七小娘至極,想看上兩眼再與你說話,難道這都不成?
你可是那蜀中大儒的親傳弟子,怎么等待尊長片刻,就如此不耐煩的?”
李鈺被嗆的無話可說,這頂帽子扣下來可是大大的不好,趕緊彎下腰身;
“侄孫不敢,侄孫不敢,侄孫耐心等待便是,還請夫子恕罪。”
且不說這邊正堂里的情景,只說顏家的一個偏院里,一個碧玉年華的女子,端坐屋內,正在一心女紅之事,一個侍女匆匆而進,站穩了之后福了一禮,這才開口;
“啟稟娘子,奴婢有事稟報。”
那秀美女子頭也不抬,回應了一聲;
“說吧,又有什么新鮮事兒,惹的你腳步匆匆,想來是有什么貴客臨門吧,估摸著也應該是端木家的師兄前來拜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