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生生的被人家的奴仆趕過來打死在當場,那家大戶來抓我兒子的時候,我大兒子把我們一家剩下的七口趕到一個山窩里不準我們出去。
然后我大兒子就出去引開那些來抓捕他的人馬,等我們躲了半天看看沒有動靜了,這才敢出去尋找。
結果我大兒子睜著眼睛被人打的七竅流血而死,可是我大兒子即便死了還臉上全是笑容……
因為他把那一大袋糧食和我們老小婦人七口都藏了起來,別人找不到了,他的家人老小也因為那一大袋口糧能活下去了,所以我大兒子臨死也是笑著走的。”
老頭說完這些,全場安靜鴉雀無聲,都是經歷過這些的莊戶,誰家沒有這種心酸的事情?否則為何爭搶著也要加入五姓七望李氏二房的奴仆戶籍?
說話的老頭已經六七十歲了,說道死去的大兒子,老頭兩行濁淚直接就流淌了下來,老頭一臉的難過,狠狠得擦了淚水,倔強的看著李鈺哽咽著問道;
“族長……您……您說我大兒子他是個賊嗎?”
李鈺一句話也不說直接站了起來,咬著牙齒緊緊的攥住拳頭;
“你大兒子不是賊,盡管他偷了別人一代糧食,可是我依然要說他不是賊。
你的大兒子是個有擔當有血性的大好男兒,我說他是個好男兒因為他在一家人就要餓死的時候,挺身而出為家人弄來一袋糧食,保全了一家七口的性命。
我說他有擔當敢作敢為,是因為他沒有逃跑,而是選擇去面對那家追來的人馬,
我說他有血性是因為他被打死也沒有還手,更沒有說出你們隱藏的地方,他用自己的命去抵償了那一袋粟米!
你大兒子他在我的眼里是個好樣的他不是賊!”
那老頭聽李鈺給他兒子如此定義,立馬嚎啕大哭起來,撲通一聲就給李鈺跪下來了;
“啊……啊嗚嗚……啊……多謝族長為我大兒子如此說話,小人一輩子感激不盡……啊……我的好兒呀……你死的真慘吶……”
李鈺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也去上去阻止那老頭,自己也跟著淚流滿面,他前世里即便起起落落,可是也沒聽過餓死人的事情,即便再窮只要踏踏實實種地,肯努力舍得力氣面子,出個苦力也能養活一家人的,沒想到這里兵荒馬亂災年的時候竟然如此這般的凄慘……
鄒淑儀剛拿出絲巾要給這小人兒擦淚,李鈺旁邊跟著伺候的探春昔春趕緊上前幫著李鈺擦去淚水,兩個侍女從小在李氏二房長大,阿娘就是一等侍女,家里一直都是李氏二房的貴族,哪里聽過如此凄慘的事情來?
竟然為了一袋粟米要了一條好漢的性命去,兩個侍女也是跟著哭的稀里嘩啦的,李鈺抬手摸了一把淚上前去把老頭攙扶了起來。
“丈人快快起來,咱們李氏二房可沒有下跪的規矩,更不會作踐自己的族人,以后莫要如此了。
再者說了不論叫誰來評理他都不是賊,我猜測如此有血性的男人爺們,他想要反抗對方不可能不傷一個完好無損的回去吧?”
李鈺這話問完老頭還沒有說話只顧擦著靠淚,門口站著的一個中年漢子體格魁梧,唯一不美的就是,這漢子的面相一看就是那種有些老實的過分了些,那漢子擦了一把淚說道;
“家主神機妙算,猜測的一點不差,我大兄從小就很厲害,一個人能打幾十個,那十幾個奴仆,壓根兒就不是我大兄的對手,我大兄如果想做,可以殺了那十幾個奴仆的,只是我大兄覺得理虧,沒有還手,生生的被打死在當場,那家富戶甚是可惡,打殺了就算了……還……還……”
李鈺冷著臉無情的呵斥一聲;
“說!把當年的事情一字不差的給我說出來,你今日敢說一句瞎話本族長就開祠堂定你的罪,將你打死在二十姓的大家長面前。”
“唯!啟稟族長,他們……他們打死我家大兄就算了,我們認了,可是他們……割了我大兄的下體,我們給我大兄挖坑埋葬的時候,大兄還是個不全的身子,也找了附近,沒有發現什么……”
這漢子說出如此丟人的事情,也很是不好意思,深深的底下了頭,那被李鈺攙扶著坐下的老頭,也羞愧的滿臉通紅,手足無措。
“什么?欺人太甚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