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話的梁老大皺著眉頭繼續;
“新宅好是好,就是這茅房不夠用的,不像以前咱們那些老宅子,隨便哪個角落再搭個窩棚就又是個茅房了……”
李鈺聽說茅房不夠用奇怪的插了一句;
“怎么會不夠用呢,當初修造的時候,我叫公輸家特意修造的兩個茅廁挨著,一個男人用,一個婦人用,怎么還不夠用?
再說了那茅房現在接連著地下暗道,用了之后弄點水沖一下,雖然還有臭味兒,可總算比之前的茅房強了許多吧?”
“那是,家主您想的這個法子當真厲害的緊,可不是比以前強一點,真真是干凈的嚇人,臭味兒就只剩下一點點了,只要勤快的,沖洗及時,幾乎沒有臭味的。”
“是啊!家主這些法子當真厲害至極,不過確實也不夠用,我家現在也是,隴西那邊過來了幾百號人馬,我給分配了下去,
現在我們這邊每家每戶都住了四五個人,有的七八個人,早上起來的時候呀,全是爭搶著去茅房的,還好家主當初叫修造的茅房婦人一個,男人一個,否則就更加不夠用了。”
“是啊我家也一樣啊!”
李鈺皺著眉頭說道;
“可不是嘛本來夠用的,這人多了還真是要排隊的,不過莊子里不是修造了十幾處公共茅房嗎,也可以用的。”
“嗨,家主您有所不知,咱們藍田的這些人馬當然知道公共茅房了,可隴西那邊來的不懂啊,也沒見過沒聽過,打死也不出去的。”
“啟稟家主,男男女女的住的人太多了也不好,不太方便,我覺得要不然就把新修造的圍著釀酒作坊的這些新宅分配下去,您看可否?”
李鈺直接就給否決了;
“不行,我之前已經說過了的話,家生子里需要分家另外過的搬過來居住,每戶分一套新宅的,怎能叫族人們失望?再說了考慮的就是分家另外過得所以宅子都修造的不是太大,也不適合隴西來的那些大家居住。”
“家主說的是,很有道理。”
“是啊是啊,孫大你說話也不用腦子,家主已經說過的話,你還要去重新把這些新宅分配下去,安的什么心思,是不是想讓家主失信于人?”
“你!你血口噴人!姓季的你說話摸著良心我是那種人嗎,別什么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我看你才是不安好心,你們全家都沒安好心!”
“你說誰全家沒安好心呢你?我們季姓掌管著整個李氏的戶籍忠心耿耿,怎么會不安好心,怎么著你這老潑皮還想打架是不是?”
“咋啦?你嚇唬誰呢,當我怕你不成,一會兒這里完事兒了再說!我叫你往我頭上扣屎盆子,今天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兩個七八十的老頭頃刻之間就抬起了杠,說著說著就動了真火,還要出去打架,旁邊的梁姓大家長立馬出來勸解著;
“行了行了,你們倆從小就不對付,這都七老八十了還要折騰,真是的!先頭里老族長在的時候,就給你們兩家評理了幾十次,還是扯不清楚,就不能叫這代的族長安生安生嗎?”
兩個老頭似乎都很給這個梁姓家長的面子,聽了勸解都收了火氣。
姓孫的老頭氣呼呼的說道;
“哼!什么東西!我呸!”
那姓季的老頭也張開大口露出只剩下三個牙齒的嘴巴,立馬也跟著呸了一聲,兩人各自扭頭一邊誰也不看誰。
坐在上首的李鈺看著兩個七八十歲的老頭還要約架,直想出去大笑一場再進來,只是自己作為家主,這會兒正在說正經事兒,又不好出去亂走,只能拼命的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