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公輸家族的來人終于心滿意足,今后算是徹底不用擔心仇家找來了,更不用擔心四處躲避,逃難,食不果腹了,公輸班露出笑容朝著季大管事拱了拱手;
“多謝大管事給予方便之處,昨日開始我等多有打擾之處,還請大管事海涵海涵,莫要與公輸家計較才是。”
看著家主十分倚重的公輸家長說話客氣的不得了,季大管事也是就坡下驢;
“應該的應該的,現在開始不論季家還是公輸家,都是一家的族人了,丈人不必如此客氣,咱們該怎么該怎么就成。”
“好。大管事有命敢不從乎?既然都是一家人了,老夫也不說客套話,還有一事想要提醒大管事,不知可否講來當面?”
“丈人但說無妨。”
“那好,恕我多嘴幾句,那掌管府里護衛的柳大管事……他們家的事兒也拖了兩天了,
老夫看著柳大管事似乎是忍耐已經接近了限度,季大管事可莫要再推脫下去,否則你們兩家鬧了不痛快,實在不美!
我也是嘴癢多說了幾句,大管事心里有數就行,昔日里那柳大管事在秦大將軍手下做事的時候,號稱悍獅,乃是猛將一員,
雖說經過這許多年脾氣壓下去了不少,不過終歸是戰陣上廝殺下來的,大管事若是能通融一二,還請放放手吧,老夫實在不想看著你們兩家……”
大家都是聰明人話沒必要說的太透了,所以公輸班點到為止,季大管事也不是吃素的,心里十分清楚,但也不是怕了柳家,隴西過來的哪個怕過誰來,只是都是李氏家族的族人,鬧得太僵硬總是不好的,特別是這事并不是自己能夠左右的。
“丈人有所不知,并不是我要卡住哪一家,實在是郎君有話交代,想著柳家以后的郎君還要出仕為將的,所以才壓著不放手,真不是我故意為難啊。”
公輸班笑了笑說道;
“大管事為何不想想,人家或許并不想出仕為官呢?給咱們二房當差也是當差,入咱們二房的戶籍也是入,給皇家的李氏九房當差也是當差,入皇家的李氏九房戶籍也是入,有何分別?”
季大管事皺著眉頭說道;
“我總覺得,入了咱們二房就成了奴仆,怕別人接受不了,我們這些家生子無所謂,跟著二房大幾百年了,若是把我們趕出去才不適應,可是柳家不一樣的,天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大管事此言差矣,入皇家那一房的戶籍難道就不是奴仆了?入咱們二房戶籍不還是百姓嗎?老夫看來都一樣的,沒什么區別!
在咱們這里有事隨時都能解決,還能吃喝不愁,皇家管的地方太多,人口太多,可不能像咱們二房一樣,面面俱到,所以該怎么選擇大家都不傻,心里都有各自的一桿秤。
別說我們兩家了,就是釀酒作坊里的劉總賬房,都在蠢蠢欲動,想要把身上的那個虛幻的官職辭退掉,然后加入進來,更何況別人乎?試問哪個不想給子孫后代謀福利?”
“啊?老天爺,這可是絕對不行的呀,那劉總賬的員外職位,乃是至尊親自給提拔起來的,況且又在三省六部里頭行過文的,劉員外他要是辭退了,郎君如何向至尊去交代?
再說了!作為釀酒作坊的總賬房,本來就是咱們李氏二房的大管事,享受著府里統一安排的侍女,奴仆伺候,入不入戶籍還不是一樣的嗎?”
“大不一樣啊季大管事,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若是不入戶籍,劉總賬以后退了就是退了,自然會有府里重新安排其他人接替釀酒作坊里的事務,哪還有他劉家兒孫的事情?
可要是入了咱們二房的戶籍,劉總賬的大兒子就能繼承他大管事的位置,繼續風光下去。
將來再干上十幾年苦勞一場,給他另外幾個兒子求個差事應該不難的,如此這般的話,其子孫后代個個都能享受富貴,那才是劉總賬的最終目地,至于那皇家的差事,比起子孫后代世世榮華富貴……似乎不用選擇已經有了好歹對比了吧?”
季大管事一邊點著頭一邊回應著;
“這……丈人所說似乎確實也是那般,我還真沒想過這些的,咱們隴西的老規矩向來是父子傳,母女傳,一輩兒一輩兒傳下來的,反而忽略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