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對面院子里一大群人熱鬧的不行,只說幾十米外正堂門口,崔廣身邊的大管事岳云看著自家郎君反手就抓過了旁邊奴仆手里的鐵槍,趕緊來一把奪下;
“郎君萬萬不可如此!”
崔廣咬牙切齒的說道;
“就興他們上門欺壓,難道我不能還手乎?今天這口氣憋的難受,老子要是不宰了他李大朗出氣,能活生生憋死的,都不要攔著我!趁著他吃醉正好拿了他的人頭……”
崔廣正在顫抖著嘴唇說話,旁邊的岳云趕緊捂住自家郎君的嘴巴;
“郎君千萬小聲一些,少說幾句,禍從口出啊我的郎君!不是小人要存心阻攔,若是旁人郎君您就是惹了禍事,也可想辦法擺平,可是這個郎君您暫時不能動他!絕對不能動手!”
看著手下智囊說的斬釘截鐵;
“哼!子鵬你是不是怕了他是皇后殿下的義子身份?”
岳云耐心的解勸著;
“這一層只是其中一條,郎君您也不是愚笨之人,您想想,除了皇后殿下義子的身份不說,
他還是隴西李氏二房現任的族長,郎君您若是當場殺了隴西李氏勢力最雄厚的二房當家人,他們二房就徹底沒有族長血脈了,眾人皆知隴西李氏上三房鐵板一塊兒的,如此深仇大恨隴西的上三房豈能與咱們善罷甘休啊郎君?”
崔廣聽到這些勸解的話臉上的肉都在扭曲著,咬著牙回應一句;
“那就要被他這樣欺負上門無動于衷了?他隴西李氏人馬齊整,咱們清河崔氏就是好捏巴的主?”
“郎君息怒,咱們現在還沒有坐上那個位置,不能號令整個崔氏,也不能代表整個清河崔氏,所以不可殺他,等到郎君您坐上大族長的位置,他當然不敢胡來了,到時候郎君您背后就是整個清河崔氏在支持,有過萬的奴仆可以調動,還怕他作甚?”
“哼!”
“郎君您再想想,他還頂著個朝廷勛貴的身份名頭,堂堂的開國縣侯,郎君您今日要是殺了他,小人敢說,咱們連長安城都出不去,到時候別說三郎君這邊不值一提的力量了,就說二郎君那一派的族老們吧,他們豈不是開心死了?高興壞了?第一反應就是把咱們抓起來交給朝廷治罪……”
面對忠心智囊苦口婆心的勸說,崔廣沉默了一會兒這才重新開口;
“那就任他欺負我了?”
“郎君莫要著急,這不是在長安城里嗎,皇城墻邊天子腳下,郎君只管與他說理就是……可這般……這般……”
崔廣看著手下智囊的笑容,再想想岳云的計謀慢慢的露出了一些微笑;
“不錯,子鵬你說得很對,何必與他計較,就按照你說的做好了……”
“好了!”
崔廣看著對面一群人總算消停了一下來,皮笑肉不笑的上前十幾步;
“李大朗,你可敢與我去縣衙門里頭對簿公堂?”
剛爬起來沒多久的李鈺搖搖晃晃的看著對面,酒精已經麻痹了他的神經,這會兒就是長孫皇后最擔心的狀態了,天王老子第一,他第二!
“去哪里?去……去衙門?你當我沒去過?還是不敢去?……某家哪……里都敢陪你去,就要看看你能耐我何?”
“去就去!大朗莫要害怕,我等兄弟陪著你一塊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