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爺的話,殿下叫奴婢傳您進宮有話要問,奴婢找了半個長安了,這才打聽到侯爺來了縣衙門,還請侯爺速速移步隨奴婢去見殿下。”
“哦,那好吧,我這就跟你回去,縣尊我還有事呢,可不能賴到你這里不走,要不然皇后娘娘又要收拾我了。”
長安縣令一邊笑著答應,一邊趕緊變回為難的臉色看著崔家大朗;
“那是,皇后殿下召喚自然要趕緊進宮的,崔家郎君您看這……”
崔廣身邊的智囊拉了自家郎君的衣服,打了個眼色,崔廣會意吭聲一聲帶著手下人馬拂袖而去。
長安縣令看著李鈺低著頭搖搖晃晃的跟著皇后殿下的女使總管出去,小心翼翼的陪著走在后頭,至于這女總管壓根兒就沒有搭理自己的事情,假裝沒有發現,裝聾作啞的送了李鈺出了衙門口,笑著打招呼,想要說侯爺常來的,想象又不合適,就沒敢多說,只閉著嘴巴揮手。
看著眾人轉過街口一直裝瘋賣傻的長安縣令抹了一把汗水,帶著幾個下屬回到衙門中堂里;
“諸位都坐吧,今天可把本縣給為難壞了。”
“可不是嘛,說實話縣尊,下官都不敢吭聲,也不是下官對縣尊不忠心,實在兩邊的人物都太厲害,下官真心連個屁都不敢放出來的!”
“嗯,本縣知道,你苦熬了五六年才坐上這個典史的位置,身后也沒有人照顧你,所以本縣不埋怨什么的。”
旁邊的主薄也是心有余悸還在顫抖著手擦汗,縣令微笑的看著他;
“子忠,今日你的一切本縣都看在眼里的,不惜頂著得罪崔家長房嫡親大子的禍事站出來說話,本縣心里有數,絕對不會虧待你的,空缺的縣丞本縣會去給叔父求情的,到時候帶著你一塊兒拜訪叔父他老人家,你這幾天可要準備準備的。”
長安縣的主薄也是硬著頭皮上去的,這會一直在后悔的不行,自己也是一直沒有后臺的,人家崔家長房的嫡親子隨便哪一個都能隨手捏死他得!
這會兒正在后悔無比,卻聽了縣尊的這些話,興奮加激動之下擦汗的雙手顫抖更厲害了,連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哆哆嗦嗦!
皆因為這縣尊可不是沒有后臺隨便可以欺負的人物,人家是一衛大將軍牛進達的遠房侄子,這會兒竟然叫自己準備準備,傻子都知道這是要叫自己站隊了,這下好了,站好了隊自然不用害怕被崔家收拾算賬了;
“下官……額屬下明白,屬下明白的,縣尊盡管放心,屬下一定會好好準備的。”
兩人的對話叫其他兩個一直在公堂上屁都不敢亂放的九品芝麻官腸子都悔青了……也看傻眼了,聽傻眼了……他娘的早知道說幾句話就能靠上一個牛叉無比的后臺……他娘的……
不說這邊縣衙門里的來來往往,只說那邊崔廣黑著臉走在街坊里,崔大郎的怒火一直憋著,身邊的下人奴仆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靜悄悄的跟隨左右護衛,生怕一個不對就是殺身之禍降臨!
崔廣咬牙切齒又冷靜如常的說道;
“子鵬!今日之侮辱不出幾個月就能天下皆知,某家銘記在心里終生不敢忘記,從小到大他李鈺是第一個敢騎到某家頭上拉屎的,我不生啖其肉難消這心頭之恨!”
旁邊的智囊岳云不但沒有苦逼的臉色反而呵呵的笑著;
“郎君您也不必糾結,雖說咱們這次敗了,可是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您想想,同是五姓七望里的正經家族,可是那潑皮已經貴為一族之長了,且又有開國縣侯這等尊貴的爵位在身,郎君您暫時是個白身,而他個潑皮又是皇后殿下的心頭肉,所以咱們敗的不冤枉,我敢說沒人會怎么笑話您的,這種情況下換做五姓七望里任何一個郎君都是如此,除非他是一族之長才能抗衡的!”
崔廣點了點頭繼續緩慢的走著;
“不錯,子鵬你說的全對,可是某家心里難以下咽這口惡氣,我必殺他才能解恨的。”
“這個郎君您不必多說,他今日欺負郎君就是欺負咱們這一派系,別說郎君您了,后頭三位族老也會恨意談天的,不是屬下夸大其詞,說難聽點整個崔氏大房都被欺負了,表面上甚至可以拿著這件事大作文章的,郎君您怎么就只看到了恨?和氣?”
正在走路的崔廣眼睛一亮挺住腳步扭身看著旁邊一塊兒長大的兄弟;
“我就知道你這好兄弟不是簡單的人物,果然沒有叫我失望,咱們快些回去,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你的計謀了,不過有一點我還要說出來,計謀歸計謀,李大的人頭我要定了。”
“哈哈哈哈,郎君您別說了,盡管聲音很小,可這畢竟還在大街上,咱們回去再說詳細,他雖然尊貴厲害,不過咱們也不是好惹的主,一點點的激將他總有一天會叫至尊惡心他的。”
崔廣的眼睛更亮了;
“借刀殺人?這恐怕不太容易吧,誰不知道上頭在袒護他?子鵬這……”
“郎君不必多說,屬下心里有數,就他方才在大堂里的言論,咱們叫人散播出去,不出三天就能滿城風雨,這樣的事雖然不能一個兩個就解決了他,可是多了肯定會有效果的,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再說這些吧郎君!”
“好好好,回去再說,子鵬,族里過幾天就要過來一批侍女,你看上哪個一定要好好挑選的,最低這次要挑選十個,不準推辭啊,你是和我一塊兒長大的兄弟,你也清楚明白,我從來沒把你當下人的。”
“屬下明白,怎么能不明白?屬下早就在十幾歲的時候成了朝廷的戶籍,自由之身,屬下怎么不知道郎君您的厚愛?雖說成了朝廷的戶籍,可是屬下的心里依然是郎君的奴仆,且我岳家也跟了崔氏二十多代了,您不讓我效忠我還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呢!”
崔廣是絕對離不開這個智囊的,這輩子他都離不開,從小到大都是這個好兄弟出謀劃策,說難聽點差不多一大半的決定都是這好兄弟說了算的,一直都是他在和老二那邊斗法,和族里斗法,這會兒聽到效忠的話,崔廣如何能不開心高興?
“哈哈哈哈,你呀你呀子鵬,你是我這邊的第一大管事,別整天說自己是奴仆的話來,我聽著就別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