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之怒嗎?兒以為還是之前的因頭呢,實在沒想到居然有此等大事要來發生,真是措不及防!
只是侄子有個疑惑之處,佛道之爭由來已久,一直拖著無從下手,叔父既然算出來有了變數,可知具體詳細?”
“老夫也就是個凡人俗胎,能猜到一些事情就不錯了,又不是個神仙,哪能知道許多?
不過從卦上來看,似乎這一次的變數對中土道教上上大吉,我已經修了書信叫你阿耶派人送去了青城山和峨眉山兩門!
無塵師弟和玄機師弟兩人應該也在過來的路上了,這個月四方的能人就要在長安風云聚會,明日咱們進去長安城就能知曉個大概詳細。”
“叔父寬心,既然是上上大吉,就不用揪心什么了。”
“非也,非也!兩教對立多年,如今得情形既然對道門有利,那就不用多說,對那些和尚們鐵定是大兇,兔子急了也會咬人,況且人乎?
所以老夫揣測,不會輕易度過,必定要出些亂子的,無非亂子大小,禍害程度多少罷啦。”
上官族長嚴肅的點了點頭;
“雖說兒不知具體詳細,但也猜測出事情不小,否則叔父您也不會給青城和峨眉兩大正宗去信了。
兒不會叔父那些本事,也猜不到要發生何事,不過也覺得叔父所說甚是有理,兩教紛爭已久,爭奪信徒上頭又是互不相容,一旦有什么不對頭的事情發生,肯給會引出禍事的。”
兩人正說著話,旁邊的張老大就親自又端著一個托盤過來,大托盤里放著的是六盤子同樣的肉菜,豬肉炒山野菜,上官夫人親自端過一盤恭敬的放在桌上然后退后站立,站定之后目不斜視,紋絲不動。
張老大把托盤上的菜都安排給上官家的族人之后,順路回到上官族長這一桌子邊站穩,笑著開口;
“小人不知恩公和幾位貴客所說何事才皺著眉頭,但是方才聽恩公說出和尚兩個字,小人就立馬想到昨天幾個趕腳的住宿提那些新鮮事兒了,想要說上幾句給恩公聽聽,或許有用也說不定的,不知小人可不可以多嘴,請恩公明示!”
上官族長沒有說話,平靜的看著對面,那小老頭哈哈一笑;
“張家郎君盡管不認識字兒,可是許多禮法卻掌握的甚是嚴謹,叫人佩服不已,我個糟老頭子帶著一大堆人來麻煩郎君,非但沒有招惹郎君的不痛快,反而被當做上賓待之,老懷大慰也!
又得郎君要拿得來的信息相助,更是感激不盡,還說什么多嘴不多嘴的話來?郎君但說無妨,有用沒用都要做謝的。”
被夸講禮守法的張老大心里美得冒泡,恨不得這些好聽的場面話給所有鄰居都聽見的。
“不敢不敢當,恩公活我全家性命的大恩,這輩子都報答不完的。”
“哦對了,先不說這些,就說那幾個行腳趕路的來說的熱鬧事兒吧,昨個那幾個人就坐在那邊的角落里,說話聲音很大,好多人都聽的清楚明白呢。
說的正是一些和尚們的事情,和藍田縣第一大戶,貴不可言的李縣侯也有很多牽扯的。”
上官族長聽了這話就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吃喝,身邊的上官夫人和兩個妾室也紋絲不動,可是其他桌上的男女有這種定力的也不是全部,好多人都刷的一下把頭扭了過來。
穿著粗布衣裳不知具體年齡的小老頭一口喝完杯中白酒,一邊夾菜一邊隨口應付著;
“哦?和尚們的事情怎么牽扯上這個名動四海的侯爺了呢?這話老夫還真就聽不懂了。”
張老大一聽這些貴人竟然不知道新鮮事,總算能顯擺一回能處了,趕緊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
“恩公您有所不知!起因是這樣的,那藍田縣的小侯爺因為和朝廷合伙種地的事情一直被些個大戶阻攔,所以心里吃悶,便帶著殺將秦大將軍府里的小阿弟出去游玩散心。
走到慈恩寺里玩耍的時候被那些和尚們欺負,恩公您想啊,那藍田縣的小侯爺是何等尊貴的身份?豈能咽下去這口惡心氣?一怒之下就叫跟著的李氏二房族人將一群和尚好打。
那些和尚不知道那小侯爺的身份啊,所以聚會幾百個禿驢圍攻李家的小侯爺……”
張老大還沒說完呢,小老頭就笑著插了一句;
“這下估計要麻煩了吧?你說的那個李家的縣侯出去游玩能帶幾個人?鐵定是帶不了幾個人的,人家幾百個和尚去圍攻他,這回可是要吃虧嘍!”
張老大聽了小老頭的話快速的擺動著腦袋瓜子;
“吃虧?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