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隴西李氏九大族,九房五百多年前和五房鬧騰出人命,被傷殺了嫡親次子,埋怨七八兩房支援不力,因此一怒之下分去了太原,如今成了皇家執掌朝廷,拋開九房不提,上三房千年來鐵板一塊,
四五六房結盟世代交好,只剩下咱們七八兩房勢單力薄,多年來相互依存唇亡齒寒,于情于理,他們那邊都不會坐視不管的,
若是沒有了咱們八房,七房就要獨自面對其他兩派,等待他七房的不是被大族長聯合上三房收回家產,就是被四五六房吃進肚子里骨頭不剩下,七百年前的十房十一房不就是被各個擊破,才被收回了上三房的族里?
所以咱們不用擔心孤軍奮戰,三日內七房族人必定來助,二房雖然來勢洶猛,卻也不會公開廝殺的,
畢竟大家都是一條血脈,他們大張旗鼓的到來這里,可也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大族長和三房的族長也不可能準許他們二房來鬧出給天下人看笑話的機會,所以這次危機應該能夠化解掉。”
王家大家長不等其他人再說話,一口氣把自己的布局和家族怎么渡過難關說的清楚明白,在場的人除了大族老還在把玩鐵溜子渾不在意,其他的老頭們們都放松了身子。
“還好還好,還好有王兄坐鎮,主持大局,還好呀!”
“我就說吧,王兄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們總不信我,看看吧,人家不坑一聲就都給解決了呢。”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
“我來說吧,我性子直,一輩子都是個嘴炮,說話不怕得罪人,王大家長你也別介意,這些年王大家長對族事不理不睬,攏共就去了老宅三次,還是片刻既回,
對待接班人的培養也是放縱到了極點,如今咱們隴西李氏的子孫,宗族血脈沒出什么浪蕩人物,反倒是你兩個兒子數年來都在青樓勾欄院里流連忘返,威名遠揚整個隴西地界,所以我們這次都擔心的不行啊!”
“沒錯,我也是這樣想的。”
毫不起眼的王大家長也不反駁,也不辯解,只一心抽自己的旱煙,老頭們埋怨一通之后又互相到喜終于能安心睡覺吃飯了。
吧嗒吧嗒抽煙結束的小老頭看向左手邊的大族老;
“大族老連夜召喚我等前來……真要是擔心咱們八房的危難無法解決,就請大族老出手聯合咱們八房其他族老們一塊兒站出來,咱們商量個時間一塊兒去老宅里看看,順便有請一下大郎君和四郎君還有六郎君,八郎君,我想請他們去我王家短暫做客,
抽出來的空閑呢,也好把二房上代族長遇到刺殺重傷的事情翻出來,再重新清查一下,弄個水落石出才能叫二房家族徹底安生,咱們兩房以前是沒有仇恨的,結果卻鬧騰到今天的地步,再不解決,恐怕要生大禍。
二房八百多年來一直是隴西李氏最猛的家族,人口和家產也是最殷實的一家門戶,說句公道話,人家有心來廝殺的咱們也擋不住的,連七房算上也得一塊兒破家,雖然不中聽,但終歸都是事實,只有把這個事請解決了八房的族人們才能徹底踏實下去。
臣說話有些過了,請大族老莫要見怪,就當是看在同族同房的份上吧。”
王家大家長說完這一番話,十幾個老頭表情各不相同,有的眉頭舒展,有的糾結到不行,誰也不防這禁軍王家的小老頭居然能狠心到這等地步,想去老宅里逼宮,還想抓走下代族長繼承人……
李海的二叔,隴西李氏八房的大族老一邊點著頭,一邊把手里的鐵溜子玩轉的飛快;
“這個事情確實也該弄清楚的時候了,不過……我今夜召喚諸位大家長前來聚會并不是為了這事兒,
我今天得到了一個東西想要給你們看看,是我大兄咬破指頭寫在床榻下鋪墊底布上的,偷偷撕爛下來一直藏著,今天終于傳到了我們兄弟倆的手里,也算是把真相大白于天下啦。
雖然不知哪年哪月的事兒了,但是字依然還能看得清楚明白,倒是一個都不含糊,諸位大家長看先看完了此物再說其他吧。”
八房的大族老說著話放下手里的鐵溜子,從懷里掏出李鈺遞給他的那塊兒破布,先交到了禁軍王家老頭手里。
王家大家長接過來就著桌上的油燈仔細查看了兩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鐵青著臉,看完之后顫抖著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