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鈺一聲令下,前后兩軍各自忙碌起來,本來鄒家姓的族人一聽說前頭五里地就是六萬突厥大軍的營地,許多人都嚇的臉色蒼白,可是看到身邊的其他姓族人都跟沒事人一樣,鄒家姓的族人這才跟著穩定住情緒。
黃昏的余暉把天邊照耀的火紅一片,安西衛前后軍的大營里肉香誘人,沒別的,全是馬肉。
李鈺站在安西衛前鋒軍的一座空地上親自掌勺,并排七口大鐵鍋,鍋里的鹵湯不停的翻滾著,肉香彌漫整個軍營四面八方,圍著鐵鍋的上千族人不停的吞咽吐沫,昨天打掃完戰場今天就是急行軍,總算停下來吃個安生飯了。
李氏族人夢想了一天一夜的馬肉總算被丟進了鹵鍋里。
李鈺拿著鐵鉤,鉤起一大塊兒馬肉出來放在旁邊的案板上,隨手切成了七八塊兒,對著旁邊的幾個族人揮揮手;
“你們幾個過來嘗嘗熟不熟?”
“是大帥。”
六個軍卒興奮的搓著雙手,上來各自拿了一塊馬肉吃的滿嘴是油,旁邊的一個將軍踢了其中一個壯漢一腳;
“大帥問你們熟不熟,他娘的你們吃了好一會兒不見吭聲,快說!”
被踢屁股的軍卒一臉憨厚的笑容,趕緊咽下去嘴里的熟肉;
“回大帥的話,熟了,熟透了,真是好吃的很呀。”
“好吃就行,開飯吧,給他們分肉,不準喝生水啊,都喝馬骨頭湯,這個有營養。”
“是大帥。”
“這頓都叫吃個十足飽,夜里還有活干呢。”
“是大帥。”
和安西衛的放松完全相反的是,與安西衛相隔只有五里的突厥大營里戒備森嚴,中軍大帳里手下正在稟報;
“啟稟葉護,對面的軍陣安營扎寨了,正在煮馬肉。”
“馬肉?”
“什么?”
“他們吃馬肉?”
“不對吧?”
阿史那杜爾皺著眉頭;
“漢人的馬沒有多少能用的,大部分都是從咱們草原上高價買回去的,他們絕對不會傻到把戰馬吃了的地步,就是咱們草原上的猛士,也不舍得。
戰馬就是伙伴,是兄弟,是和猛士們同命相連的,既然漢人吃馬肉,恐怕應該是庫齊的部落吃了敗仗。”
“葉護,庫齊哈克木要是吃了敗仗也應該派人來稟報的,怎么一直沒有動靜?”
“是啊葉護,會不會是被對面的漢人軍隊給吃掉了?”
聽到手下人的猜測,阿史那杜爾蹭的一下站起來;
“不可能!兩萬多人想吃掉庫齊的三萬六千人馬,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剛來的時候,我也去對面遠處看過的,對面的兩萬多人分成兩個部分,
一部分是帶著甲胄的漢人軍隊,另一部分應該是剛組織起來的百姓軍,連甲胄都沒有穿戴,另外也不見像甘州城那些弩器,
這樣看來的話他們后頭的百姓軍是沒有什么戰力可言的,那么就憑借他們的一萬多人想要吃掉庫齊的人馬,這個站不住腳的。”
“也是,葉護說的對。”
“可是庫齊為何不聲不響呢?末將有些想不通了。”
阿史那杜爾沒有說話還在苦苦思索,旁邊一個大將不屑一顧的說道;
“這有什么想不通的,庫齊生長在草原深處,攏共就出來過兩次,都沒見過世面的,更不知道怎么和漢人打仗,他怎么做都不奇怪的。”
另一個將軍點了點頭,明顯很是贊同這個大將軍說的。
“嗯,哈克木說的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