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咱們仨還愣頭青!”
尉遲恭面無表情的總結一句;
“我不敢這樣,贏了皆大歡喜,但是一個不對頭就是萬劫不復,主將戰死沙場兵家常事,問題是還有那么多兒郎的身家性命,所以我不敢這樣冒險。”
全天下都知道李鈺是皇帝的心頭肉,主將戰死沙場的說法豈不是詛咒人家心頭肉的嫌疑?也只有尉遲恭這三個愣頭青敢說出來的。
果然!皇帝陛下聽了三傻的分析總結臉色更黑了,很不樂意的嗆了一句;
“繼續報,我到要看看他個愣頭青是怎么個折騰法。”
“是陛下。”
“兩軍相遇當夜,突厥人派出兩萬豹軍突襲安西衛前軍大營,李縣公提前把后軍大營后撤三里,前軍大營空虛等待襲擊,
又隴西李氏大房人馬一萬三正南方躲避,三房人馬一萬三正北方隱藏,兩軍皆晝伏夜行,突厥兩萬精兵入安西衛前軍大營后,南北兩方面軍整好趕到當場,縣公又將后軍人馬分成三部分左中右出擊,用四萬六千軍圍攻來犯突厥兩萬,且只放箭不靠近廝殺。
突厥兵援軍五千,半路在安西衛大營前兩里處被我軍兩千輕功弩攔截,死傷超過過半數后鎩羽而歸,突厥人兩萬五千軍逃出者不足半數。
加上之前強攻甘州城,突厥人一共損失一萬有八,當夜,甘州軍傾巢而出,與安西衛分出來的兩萬多軍四面騷擾突厥賊兵,突厥大營亂,接著就開始歸攏中軍,天亮時分突厥人撤退十里安營扎寨,
目前,敵我兩軍相距十六里,相安無事,成膠著狀態,另甘州城守軍撤退之時被突厥虎師殺傷兩千多不足三千,啟稟陛下就這些了。”
李世民聽了李鈺依然沒事這才放下心來,又想到許多事情,反而更加揪心,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內侍總管擺了擺手叫人把邊關急報接過來,放在了皇帝的桌上。
軍神李靖也嘆了口氣,聲音里盡是無奈;
“阿史那社爾做成了他想要的事情,這回他真正的踏實了。”
李世績也跟著嘆了口;
“都贏了,李大朗滅殺了一萬多突厥精兵,確實有功,但是阿史那社爾并沒有輸,相反他這回算是趁著機會把那些被吉利勾引的想要造反的精兵,磨損的不成氣候了,等著看吧,兩軍再有戰事起,阿史那一定會教唆刺激戰死沙場之人的兄弟,帶領剩下的兵上去報仇,等到這些部落不聽話的人全部死光,剩下的就是他真正的精兵了。”
李世民無奈開口總結;
“或許剩下的人已經構不成威脅了,否則他不會后退十里扎營,他并沒有輸,自始至終他從吉利那里弄來的一萬虎師都沒有出動,他自己帳下的豹師也守在中軍大帳,等于說他的中軍一直沒有外出行動,只在追擊甘州軍的時候才出了些力氣。
朕揣測,他后退十里就是誘敵之術,希望安西衛不要上當,從急報上看,阿史那從四萬變成七萬,說明他這回是要下狠心弄些好處的,肅州那邊的雅爾金,也增援了一萬多族人,現在已經是四五萬人馬了,加上現在阿史那社爾剩下的力量,超出十萬出頭?
他把庫奇個二愣子弄去面對隴西李氏,直接就去除了部落內部的隱患,盡管庫齊沒有死,可是也影響不到他什么了,損傷三萬多族人的庫齊現在元氣大傷,不會在蹦跶出來咬人了。
派出去突襲我軍的,估計八九不離十就是這兩年風頭正勁的那個大將軍哈克木胡爾靈圖了,胡爾靈圖四兄弟的部落緊密守望,一直是阿史那社爾的第一心腹大患,去年又和吉利私下里來往,阿史那社爾鐵定是用激將法刺激的胡爾靈圖帶兵上去送死的。
李大朗貪功冒進,雖然贏了一場,整體上看是吃大虧了,他親自把對面兩下不合的軍隊弄成了鐵板一塊,以后得日子恐怕有得他受,他總是不想折損族人的性命,但是剩下的就是勢均力敵的廝殺了,即便他有各種弩箭之利,人家多出他好幾萬人馬,又是虎師豹師聚會,拼斗下去只有兩敗俱傷。”
李世績忽然接了一句;
“陛下既然這樣說,阿史那社爾恐怕不舍得和李大郎死拼的,他和李大朗沒有仇恨,甚至沒有交集,他的目的也不是隴西李氏上三房,怎么肯和不想干的人死纏爛打,請皇帝陛下明鑒!”
李世民也是一時迷糊,只顧生氣李鈺把對方身上的鐵鏈子去掉,卻沒找到這個節骨眼上,經過手下能人提醒,立馬就想通了前后,把身子靠向后頭;
“嗯,左侍郎的話頗有道理,我只擔心那潑皮不知深淺,仗著七八萬人人多勢眾,又有各種輕重弩箭利器,上去太歲頭上動土,到時候阿史那社爾就是再顧全大局也會被色出真火的。”
李世民還有句話沒說,隴西李氏上三房就是抵抗阿史那社爾的最好棋子,可是隴西李氏屬于門閥世家,又不是朝廷的軍隊,無法左右他們的來去。
整好李鈺想要個名頭,李世民就假裝上當,給了他打造鎧甲兵器的權利,又把他的族人放下去一衛的編制,總算費盡心機的把隴西李氏拉到了自己設計好的路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