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進來吧。”
“啟稟大帥,朝廷的六路人馬已經殺進了大草原里,頡利可汗猝不及防,連續吃了三次敗仗。”
“這很正常的,有人領路,還有人通風報信,還是突然襲擊,頡利會被打懵的,不過即便如此,也不好一口氣就吞下去,
頡利作為草原上最大的王,反應過來的時候,自然不會叫漢人的軍隊繼續放肆下去,不過現在嘛,頡利應該是躲避鋒芒,避而不戰才對,收拾好了人馬他才會過來與漢人的兵馬一決雌雄。”
“大帥英明!正是如此,現在頡利可汗正在召集人馬,可汗令傳遍了大草原,九姓鐵勒收到汗令之后,正在糾集人馬,已經出動三萬人,正在增援的路上,
吐谷渾部同樣拿了三萬騎兵,薛延陀部本來按照慣例要超過九姓鐵勒的,但是薛延陀部的大首領夷男,樣子做的挺好,四面調動人馬,卻遲遲不動,
只把族人來回調動,虛張聲勢,又派使臣向頡利可汗陳述糧草不夠,牛羊多有凍死,正在積極準備。”
報信的傳令兵話沒說完李鈺就開口接了過去;
“夷男他是指揮不動了,夷男的心思比他還野,怎么肯拿族人的性命去給頡利當槍使!”
“他兩個侄子呢?都是什么動靜?”
“回大帥,阿史那社爾部落里,沒有動靜,還在四處找人給他家葉護看病,突利小可汗……”
“突利猶豫不決對不對?”
“是的大帥,下頭人得到的消息是,突利小可汗拒絕出兵,可是實際上他私下里在調動人馬,誰也不知他下一步要如何行動。”
李鈺聽得直搖頭;
“突利的心思不難猜,他周圍的惡狗不少,瘋狗也有,換做我是他也會同的樣左右為難,
假如夷男也行動,我猜測突利小可汗就會慢吞吞的出兵,可是夷男卻出乎他意料之外,關鍵時刻,懶驢上磨屎尿多,九姓鐵勒倒是積極,吐谷渾最喜歡湊熱鬧,又最是記仇,一旦有傷亡,就會全族皆兵報復,有這兩個部落加入,后期再增援上來一些,加上頡利本部也有十幾萬大軍可以征召,所以這場仗不好打,起碼不是那么輕松,用嘴說說就像勝利,也太簡單了,再快也得三四個月,慢了得半年一年,
即便如此,也是阿史那社爾部落不參加,突利出兵不出力,夷男虎視眈眈陽奉陰違的結果。
若非如此機會出現在眼前,漢人朝廷想要收拾草原上最大的可汗,那純屬是無稽之談。
接下去就看兩個李家的軍神,和朝廷那些大將軍們的智慧和本事了,提前安排的再好,戰場上瞬息萬變,機會稍縱即逝,抓住了才能創造奇跡,抓不住漢人就會白忙活一場,只落個出口氣罷啦,這一場橫豎進退,都有定論。”
李鈺的說話,沒人接腔,大帳里除了貼身護衛,就是侍女一群,多余的只有一個傳令兵,誰也不懂這些大事。
就在此時,帳外傳來阿史那社爾的聲音;
“老李你說的很對,即便我和突利弟弟坐山觀虎斗,漢人朝廷想要斬殺草原上最大的可汗,也是非常麻煩的事情,我叔叔雖然總是看不清自己,又驕傲自大,但是別忘記了,他的部落也是很有戰力的,
所以這個時候,薛延陀那邊的夷男至關重要,假如夷男心生怯意,那么突利弟弟就會跟著上來假戲真做,他不敢在大家都一心對外的情況下,倒向漢人朝廷,否則群起而攻之,叔叔臨死前也會滅了他。”
穿好衣服許久的李鈺聽見兄弟的聲音,立馬高聲呼喚;
“老阿你站外頭說話幾個意思?不覺得寒風刺骨嗎?快進來說話。”
隨著李鈺的話音落地,一身漢人裝束的阿史那社爾笑著進了李鈺的牙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