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國幽王慕瓏淵,手掌重兵,用計詭詐,但凡跟他交手過的國家無一不聞風喪膽,落入他手中的城池皆是生靈涂炭。
如今四國表面上和平共處,但暗流涌動,他便負責暗殺以及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任務。于是各國便傳此人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堪比閻王,其兵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閻幽王的名號至此流傳……
前方一道石門緩緩打開,對氣味極其敏銳的夏淺薇分明嗅到風中傳來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伴隨著地獄般的驚悚哀嚎。
“怕了?”慕瓏淵見她許久未動,不耐的催促了一句。
“王爺若要殺我,方才便可動手了。”
夏淺薇淡淡的回了一句,低頭輕輕彈了彈自己的衣擺,便大步跨進了那扇陰森森的石門。
哦?有意思,他倒是要看看這個丫頭一會兒是不是也能這般膽大。
一名渾身帶血的黑衣侍衛迎上前來,手里還執著染血的匕首,他疑惑的看了夏淺薇一眼,“王爺,這也是要剝的嗎?”
“……”
慕瓏淵嘴角一勾,卻見夏淺薇佯裝沒有聽懂,面不改色的往前走了幾步,直到看見前方木架子上釘著的血人,才讓她表情微微一變。
先前她在雷若寺山下遇見衛玄麒身邊的護衛,此刻已經不成人形,他未著寸縷,有一半的皮被剝下隨意的搭在一旁,露出青筋交錯的脈絡,血水在地上凝成了一片暗紫色,腥臭味刺鼻無比。
他的舌頭被烙鐵燙過,此刻也垂在嘴邊,若不是那微睜著的雙眸還有些沉光,否則早就讓人以為這是具死尸。
“他招了嗎?”若是尋常女子早該被眼前的景象嚇得發瘋,可夏淺薇卻是一副冷漠至極的模樣。
沒有人知道,這種剝皮酷刑她早就親身嘗過,如今一看只覺得心底的恨意更甚,她要的,是讓衛玄麒和夏柔純也品品這其中滋味!
慕瓏淵挑了挑眉,竟是從她的眼底發現了一絲跳躍的火光與快意,這個丫頭……
眼前的男子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夏淺薇自然明白,這可是國家秘事,又豈會讓她這么一個閨閣女子知曉太多,但幽王就這樣帶著自己進來了,怕是也不相信他所得到的供詞。
衛玄麒的護衛可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哪怕生不如死也絕不可能透露出一個字,否則他們遠在云國的家人就會受到牽連。
夏淺薇緩緩朝著木架上的那血人靠了過去,身后的黑衣侍衛正要阻止,卻是被慕瓏淵攔住。
只見那年輕的女子仿佛沒有聞見四周惡心的腥臭味,用一口流利的云國方言在那血人耳邊說了些什么,對方眼神微微一動,好似有所回應的抖了抖雙唇。
就在這時,夏淺薇突然抽開身退后了幾步,“這幾個人,還請王爺好好查查,姜鵬,于知曉……”
她說出了幾個人名,木架上的血人不由得瞪大了滿是紅絲的雙眼,難以置信的眼神緊緊的盯在夏淺薇的臉上。
他明明什么也沒說,為何這名從未見過的女子居然……
不,不可以!若是消息透露出去,他的骨肉至親就活不成了!
木架上的血人竟劇烈的顫抖了起來,哪怕在剝皮酷刑的時候也不見他有這般大的反應,直到一口涼氣咽下,他已然在驚恐中耗盡了最后一絲生命。
慕瓏淵微瞇著雙眸,用刑三日都沒能套出什么消息,她只不過說了幾句話,就讓這個人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