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著地上兩位面容無辜的姨娘,許久之后才緩緩開了口,“既然如此,就這么辦吧,等淺薇的身子好些了再做商議。”
蘇姨娘本就深居簡出,她那破舊的竹園更是無人愿意踏及,看不看管的毫無影響,倒是杜姨娘,此刻心中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也只能面上謝過。
老夫人囑咐膳房送了溫熱的流食過來,夏宜海不在府中,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誰也不敢再提將軍的命令,生怕跟杜姨娘一樣招惹禍事。
“看來,以后還得對這些卑賤的下人好些了?”
心有余悸的夏樂離開碧荷院后,忍不住捂著自己的心口,一副好像下一個被毒的人就會是她似的。
夏蘭初瞪了她一眼,帶著滿臉的不甘看向此時正跟二夫人打太極的溫氏,見自己的母親還得裝模作樣的交代瑣事,只能悻悻的回去。
“賤種就是命大!”
不知過了多久,溫氏送走了二夫人終于回來了,夏蘭初心中的懷疑頓時肯定了幾分,這事果然是自己母親動的手腳!
“母親,不如差人去把父親請回來,怎能就這樣便宜了夏淺薇?”
溫氏早就叫人打聽了,夏宜海這次回京,便有些軍中同僚輪番宴請,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個酒樓應酬著,也只傳了一句話回來,說若鎮國府沒有消息就不可去打攪他。
雖說離府前態度強硬,可這么一琢磨,又有種睜只眼閉只眼的味道,只能說夏淺薇的運氣好,中個毒反而讓她化險為夷了!
“也罷,就再讓她多活幾日,等鎮國將軍府一有消息,就是那個賤種的死期!”
……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次日,冷家派來的人一早就抵達了將軍府。
夏宜海回來得匆忙,早已等候在門口的溫氏一見他就迎了上去,卻是聞到一股濃郁的酒味撲鼻而來。
“人在哪兒?可有說些什么?”
溫氏眉頭一蹙,被熏得有些頭昏目眩,心想著將軍極少飲如此多的酒,難道是因為夏淺薇那張臉,讓他觸景生情所以……
她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猜疑,裝出一副緊張無比的模樣,“母親正接待著呢,可妾身見過那副將,若非有大事發生,冷老夫人是不會派他出來的,可能,可能真的……”
夏宜海心中一沉,原本僅剩的一點兒僥幸瞬間蕩然無存。
當初若是不顧母親的反對立刻派人去阻止冷老夫人用那混賬丫頭的藥方,及時懸崖勒馬,是否就不是今日的結局?
“去,把那個孽障給我押出來!”
溫氏心中一喜,看著夏宜海帶著滿身煞氣大步離去的背影,臉上終于露出了冷笑,很快數名家丁圍了過來。
“聽見了沒有,隨本夫人去碧荷院!”
她終于可以不再戴著面具討好那個賤種了,天知道她等這一日,等了多久!
這一次,她定要把多年積壓的委屈,盡數發泄出來!
此時夏宜海已經抵達了老夫人的院門口,心中正斟酌著該說些什么,才能顯示自己的誠意,盡可能的幫夏家撇清關系。
卻不想,里頭居然傳來了一陣愉悅的笑聲。
他微微一愣,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