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瘟馬發狂并非偶然,但凡參與比馬的皇親貴胄和朝中大臣,皆將自己要出賽的愛馬寄于那小馬棚中,只要瘟馬撕咬了其他的馬匹,一場可怕的馬瘟就如種子般隨風種下。
可想而知,今日過后這些大臣再將自己的愛馬帶回府中,等發病那日,傷亡之事必不可少,瘟疫便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馬與人之間悄然傳開,到時候勢必人心惶惶,朝堂動蕩。
從辰國內部開始擊潰,這一招可謂是陰險至極!
“方才你說,已經找到了混入辰國的瘟馬?莫非,就是太子近日收下的那匹?”
夏淺薇不由得挑了挑眉,看來不但太子在他掌控之中,連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這名男子的眼睛!只怕已經有人將她挑釁孫思悟的事情盡數匯報,就不難猜出其中端倪了。
“王爺,馬可以殺,但人請給臣女留下。”
一看他的眼神,夏淺薇就知道這名男子想做些什么。
慕瓏淵眼底劃過一抹流光,她的意思是想親自動手?也罷,這丫頭近日來在自己面前越發狂了,那孫思悟是個馬上的好手,讓她吃點苦頭也好。
“如你所愿。”
……
而另一頭。
“二哥,原來你在這里!”夏常峰的身后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他一回頭就看見自家四妹帶著急促的表情迎面而來。
他責怪的看了夏蘭初身邊的侍衛一眼,不是已經下令不可任何閑雜人等入這獵場,怎么……
“四小姐說太子有重要之物要交于夏二公子。”
那侍衛解釋了一句,夏蘭初心虛的閃爍著目光,生怕夏常峰當著人前拆穿她的謊言,立刻拉著他的手臂作勢就推開了旁邊的屋門。
夏常峰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跨進屋內她一眼便看見了滿地染血的衣物以及榻上那還未清醒的年輕男子,正要尖叫出聲,就被自家二哥緊緊的捂住了口鼻。
“二哥,這,這是……”
待她冷靜下來,夏常峰才嚴肅著表情輕輕松開了手,壓低了聲音,“太子受了傷,你三姐已經替他處理過了,莫要聲張!”
什么?!
那該死的夏淺薇怎么陰魂不散,她方才明明跟玉寒在一起,這會兒竟跑來巴結太子?這賤人真是好大的野心!
“二哥,你怎的這般糊涂!”
夏蘭初氣得一陣跺腳,夏常峰還以為她是在質疑夏淺薇的醫術,“別擔心,血已經止住了,二哥正要為太子上藥……”
只見眼前的少女竟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藥瓶,臉上那強烈的不甘與委屈著實嚇了夏常峰一跳。
夏蘭初一雙手死死地抓著藥瓶不住的顫抖著,緊咬著下唇眼中還噙著莫名的熱淚,被四皇子羞辱過后的臉頰還生疼,可她的兄長卻把那么好的機會留給了她最討厭的夏淺薇!
不,她再也不要體會這種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