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幽王府里傳來一陣清脆而響亮的啼哭聲。
“王爺,夏三小姐帶到!”齊侍衛冒著一頭冷汗跨了進來,而那棋桌旁的男子則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似乎已經等候多時。
直到夏淺薇一副懶懶的模樣出現在慕瓏淵的面前,齊侍衛才感受到那股殺氣散盡,他當即擦了擦汗便退了出去。
“你這丫頭,不管孩子死活了?”
只見眼前俊美無雙的男子一副怨氣沖天的模樣,抱著懷中的嬰孩立刻就靠了過來,二話不說便塞進了夏淺薇的手里。
他的身上帶著一股沐浴過后的淡淡清香,那一頭濕潤的發絲還未清爽,白皙得有些冰冷的膚色在月光下如陶瓷般細滑,自帶朦朧光暈,那一身說不出的美感竟比女子還要驚艷。
夏淺薇輕輕挑了挑眉,很快從這張異常惑人的美貌中收回神,原本躁動不安的嬰孩過了她的手竟很快安靜了下來,慕瓏淵望著那張漸漸平靜的小臉,忍不住冷笑道,“吃里扒外的小東西。”
“王爺多慮了,一月睡二月哭,府中的乳娘應該知道這是正常之象。”
然而眼前的男子卻絲毫不肯聽她的解釋,“若非戴夫人身子虛,本王早就殺了那幾個沒用的家伙!既然他不哭了,你,過來下幾局。”
夏淺薇的眼底劃過一抹幽光,突然明白這位因為養傷而無聊到極致的幽王殿下,不過是以孩子哭鬧為由把她騙來,不過就想讓自己陪他消遣解悶而已。
以慕瓏淵的性子,府中的乳娘定是整個京都數一數二的,不可能連新生兒的習性都不懂……夏淺薇突然有些同情自己懷中的嬰孩。
“若王爺實在找不到對手,臣女抽空便是了,這孩子還是交給乳娘照顧為好。”
“……你可是比老皇帝還難請。”
此時慕瓏淵竟不再掩飾,說來也怪,跟夏淺薇對弈的這些日子,明明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但還是有種與跟冷玉寒對弈時截然不同的樂趣。
并且,這丫頭的棋技進步得異常神速,有時候自己疏忽大意,竟真的讓她占得了先機。
夏淺薇看著慕瓏淵一副心情瞬間變得極好的模樣,她突然有個不厚道的念頭,不知何時金國的幾位皇子才能得手?恐怕只有那個時候,她才能真正從這位幽王的賊船上下來。
此時慕瓏淵看向對面那張未施粉黛卻依舊精致動人的面龐,他幽幽挑了挑眉,“在想本王什么時候命喪黃泉?”
“……臣女不敢。”有這么明顯嗎?她自認為遇事皆是寵辱不驚,怎的總被眼前這人看穿?
“不敢最好。”慕瓏淵的語氣當即冷了幾分,他的眼中忽而劃過一抹流光,薄唇微微一勾,“本王聽說,夏老夫人正四處下帖,打算為她最疼愛的孫女行及笄之禮,只是本王至今還未收到,莫非是打算明日送來?”
他的意思是,明日送還來得及。
夏淺薇分明察覺到這名男子唯恐天下不亂的意圖,她眼底不由得一沉,語氣里毫不掩飾的排斥,“王爺重傷未愈,實在不必勉強。”
“本王救你的時候都不怕勉強,不過是湊個熱鬧,這傷也好得快。”
“……”他是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