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的表情似有些慌張,心虛的將手里的東西藏到了身后,卻不想夏淺薇盈盈上前,竟是朝著他俏皮的伸出了手,“我的生辰禮物呢?”
“……”夏故新尷尬的沉默了片刻,隨后無奈的笑道,“這真是……近日忙于準備動身前往書院一事,所以忘了……”
本以為夏淺薇并不是那等小肚雞腸之人,卻不想此刻竟從她那嬌俏的臉上看見了失望至極的表情。
他心中一慌,想要解釋什么卻不知從何開口。
“莫非在兄長的眼中,淺薇是那等淺薄的女子?”夏淺薇失落的聲音傳來,夏故新眸光一閃,剛想否認,話到了嘴邊卻成了,“你……都知道了?”
原來在錢公公還未帶著圣旨駕臨夏府之前,夏故新遇上了在風雅社內開罪過的高門子弟,他們本就不是心甘情愿前來道賀,所以便把一腔的悶氣撒在了這無權無勢的庶長子身上。
“沁兒說兄長特地為我制了一支小葉紫檀木的發簪,為何如今兄長反悔了?”
夏淺薇一眼便看出了夏故新心中所想,只怕是那些高門子弟出言羞辱,讓他覺得這份禮物配不上她,可為何兄長不明白,再多的金銀珠寶也比不上他親手做的禮物珍貴?
迎上夏淺薇慍怒的雙眸,夏故新只覺得喉間一澀,是啊,他這是怎么了?又是那可恨的自卑感作祟,明明知道三妹絕不是那等虛榮之人。
眼下這種無所遁形的感覺,讓這年輕的男子苦笑了聲,隨后立刻收斂了神色,彎著腰朝著夏淺薇作了一揖,鄭重無比的賠著罪,“都是為兄的錯,還望三妹海涵,從今往后,為兄定不再庸人自擾。”
話音剛落,夏淺薇原本嚴肅的面容才重新展露了笑顏。
“現在可以把禮物給我了?”這聲音里帶著無盡的期待,夏故新面上不由得一紅,遲疑了片刻才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毀壞了的錦盒。
盒子里躺著一支雕工精細的玉蘭木簪,夏淺薇的眼眸當即一亮,低低的開了口,“兄長能否為淺薇戴上?”
“……好。”
看著她發間價值不菲的玉翠,這支木簪顯得那般格格不入,可夏淺薇卻愛不釋手的輕拂著,仿佛它是世間最稀罕之物。
夏故新的心頭不由得一暖,眼前的少女忽然轉過頭別有深意的開了口,“兄長以為,沁兒如何?”
什么?
“對了,劉小姐的手受了傷!”那時候若非她拼了命護著,只怕這發簪早就斷在了那幾個鬧事之徒的腳下。
看著夏故新一副緊張的模樣,夏淺薇當即流露出了一抹深沉的笑意,“兄長可知,沁兒的手是為何而傷?”
當然是因為……
只見他的表情忽而一僵,仿佛已經猜到了她話中的深意。
“兄長即將啟程前往書院,不如在此之前,先把親事定下?”
“淺薇,莫要打趣我了。”夏故新臉上的笑容滿是無奈,顯然并沒有那樣的心意,他不愿壞劉沁兒聲譽,便當即轉移了話題,“今日幽王,莫非真是為了你而來?”
夏淺薇輕輕挑了挑眉,兄長怎的突然提起那個令人掃興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