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座上尊貴至極的婦人竟連一個眼神都不想施舍給麗妃,看見她那張狐媚妖艷的臉便覺得滿心的厭煩。
“毛道長,您看這兩個人身上可有煞氣?”
什么?
麗妃和慕晴雪同時一愣,隨后一陣清風拂過,那神秘的道長竟是往她們身前甩了幾下拂塵,卷起一絲靜謐的淡淡香氣,可卻透著難以言喻的詭異感。
只見毛道長在慕晴雪的面前停了下來,隨后滿面肅容,“公主殿下殺孽太重,狐煞聚頂,不但會連累了至親,時機一到怕是要大禍臨頭!”
聽及此處,慕晴雪總算明白了,原來皇祖母是聽了這神棍的鬼話,才把自己宣來受罰的!
麗妃最先反應過來,哭著求饒著,“冤枉啊!三公主平日里連一只螞蟻也舍不得踩,怎么可能有殺孽?求太后明鑒!”
“是嗎?那她裙子上的血跡莫非是自己的?”太后一眼便戳穿了麗妃拙劣的謊言,眾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果真發現了慕晴雪玫紅色的裙角一抹有別的鮮紅污漬。
這……難道是方才刑法宮女的時候沾上的?
角落里的夏淺薇心中一動,沒有想到太后竟有如此細微的洞察力,只怕這僅僅是冰山一角,她年輕的時候不知是怎樣厲害的一個人兒。
此時麗妃無比懊悔,她下意識的便用了在陛下面前常使的伎倆,可面對早就對她們不滿的太后來說,無疑是把更多的話柄交出去。
她當即低下頭不敢做聲,太后見這對母女終于老實了,才冷哼了一聲,“晴雪,這白狐是你手底的人獵來的,你還命人百般折磨之后剝下了它的皮毛,哀家說的可有錯?”
“……皇、皇祖母,孫女只是想送永樂縣主一份厚禮而已,至于其他的,孫女一概不知。若是惹得皇祖母不高興,孫女便讓那幾個狗奴才為仙狐償命……”
麗妃心中頓時松了口氣,幸好今日自己的女兒沒有被那夏淺薇沖昏了頭腦,不論怎么說她都是太后的孫女,理應敲打一番就作罷了。
誰知,那毛道長卻是遺憾的搖了搖頭,“冤有頭債有主,公主若無誠意,只怕難消狐仙怨氣。”
此時慕晴雪恨不得沖上去拔了這道長的舌頭,他究竟受了夏淺薇多少好處?
正想反駁,誰料太后竟認同的頷首沉吟了片刻,“既然如此,晴雪,你就向狐仙磕三個響頭,再為它念上七七四十九日往生咒,抄經悔過。”
什么?!皇祖母居然要她向一只畜生的皮囊磕頭?她可是辰國最尊貴的公主,豈有這般荒唐的事情?
就在這時,夏淺薇竟是緩緩從角落里走出來,愧疚無比的跪在太后的面前。
“毛道長說得有理,冤有頭債有主,這狐仙歸咎起來也是因臣女而死,臣女愿與公主一起,為狐仙磕頭賠罪,以消冤瘴。”
慕晴雪渾身一震,頓時瞪大了雙眸怨毒的瞪向夏淺薇。
是的,明明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永樂縣主卻主動認了錯,相比之下不肯低頭的三公主簡直有失大體,如此一來,慕晴雪根本沒有退路可言。
夏淺薇這叫以小博大,她只需向這可憐的白狐磕個頭,而慕晴雪還要抄經念咒,受罰上七七四十九日,何樂而不為?
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才一日的功夫。
只怕慕晴雪還不知道,這只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