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莫非就是因為夏淺薇,才讓她臨時改變了主意?
衛玄麒的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不安,事到如今他越發覺得這位夏家的小姐處處透著古怪。
這時,一封飛鴿傳書落到了窗邊,衛玄麒打開一看,這俊逸的男子渾身冷意畢現,他瞬間將手里的紙條揉得粉碎,咬牙道,“啟程,前去與太子妃匯合!”
……
兩日后。
京都郊外的清心觀內,夏淺薇與毛道長早已等候在那兒。
很快,一輛馬車緩緩而來,數十名閻幽軍立刻將道館四周包圍起來,一副戒備森嚴的架勢。
戴夫人的手中還抱著嬰孩,由夏柔純扶著一同下了馬車。
對上夏淺薇驚訝的目光,戴夫人無奈的笑了笑,“永樂縣主莫要見怪,妾身實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才一同前來。”
她歉意的看了旁邊的齊侍衛一眼,明白自己又給人家添麻煩了,明明自身難保卻還三番為難幽王殿下,最后鬧出這么大的陣仗。
“戴夫人無需介懷,屬下已經稟明了王爺,一切安排妥當,定能護戴夫人與知心姑娘安全。”
夏淺薇此刻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了夏柔純在戴夫人心中的地位,否則她怎會冒著風險離開慕瓏淵為她備的安全之地,出現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可只怕今日她便會明白,這一份信任早已被夏柔純踩在腳下,根本一毛不值。
“此番多謝永樂縣主相助。”夏柔純友善的笑了笑,其實她已經考慮了兩日,可自從被夏淺薇點破之后,她便總覺得真有東西跟在身邊,時不時感到一陣寒意入骨。
她甚至飛鴿傳書回了云國,向巫師打探此類消息,關于這位毛道長的底細也已調查得一清二楚,他的派流在辰國道家之中算是首屈一指的地位。
“夏小姐不必多禮,毛道長聽聞了夏小姐救人為善的事跡甚為感動,因此才愿意百忙之中助夏小姐超度陰魂。”夏淺薇笑了笑,她一點兒也不擔心今日會讓毛道長白忙一場,因為夏柔純是這般的在意死去的夏淺薇。
有些事情有些人,永遠也無法徹底的消失,哪怕身子不在了,回憶和習慣也會永遠纏著還活著的人。
只見一名白發道人迎面而來,他一見到夏柔純便不由得皺了眉頭。
“夏小姐的身后跟著的不是一名女子,而是三個人!”
毛道長此話一出,夏柔純臉上的表情當即一僵,下意識的問道,“他們是何模樣?”
“除了那面目全非的女子,還有一名萬箭穿心的中年男子,以及一名斷了頭的年輕男子,而他自稱是夏小姐的兄長。”
一旁的戴夫人心中有些古怪,知心師妹明明是個孤兒,何來的兄長?
可夏柔純原本存著幾分懷疑,此刻卻只剩下一片寒意。
父親……兄長……
“興許,他們是想要一家團聚?”一道深沉的聲音響起,夏柔純心中一顫,下意識的抬頭望去,正好對上了夏淺薇那琉璃一般的眸子。
望著這張陌生的面容,夏柔純的腦中忽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