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縣主,常來?”
此時慕昭也察覺到了古怪,都已經日落西山了,還早?那豈不是說明,以往永樂縣主都是三更半夜來的幽王府?
夏淺薇不著痕跡的避開了這個話題,然而跨進王府內院,卻發現長廊上竟放滿了堆著金銀珠寶的雕花木箱。
齊侍衛似是注意到她疑惑的目光,當即恭敬的回道,“都是朝中大臣送的賀禮。”
賀禮?婚期都尚未定下……
“幽王果真是人心所向。”慕昭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并沒有多少譏諷之意,反而有種落寞的味道。
一想到自己為了母妃的事情東奔西走,平日里有些交情的大臣卻都避之不及,反觀幽王這兒,明明人人嘴上說他如何的惡行昭昭,但一有奉承巴結的機會,全又不肯放過。
從前自己看不慣幽王的做派,而如今身處困境,方知錯的人并非幽王,而是那些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偽君子真小人!
“所以,王爺打算都收下?”夏淺薇顯得有些錯愕,要知道以往慕瓏淵從不給這些人討好的機會,卻不想齊侍衛別有深意的笑道。
“王爺說,這次被縣主傷得不輕,他也要旁人嘗嘗出血的滋味。”
“……”這么說,這些人還不是心甘情愿送的禮?
夏淺薇著實無奈,但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慕瓏淵那咬牙切齒無處發泄的表情。
而越往里走,她竟有發現已經有數名丫鬟和家丁正在準備著大婚用的各種物件,讓人不由得有種錯覺,好像兩人已經婚期將至了似的。
此時,那玄衣華服的男子正背對著他們,手中捧著一束用紅綢扎成的禮花出神,聽見身后的腳步聲這才回過頭來。
那一剎那,慕昭看見了慕瓏淵那異常愉悅的表情,頓時有些晃神。
在他的印象中,這位眼高于頂的皇兄總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可此時此刻,那張出眾無比的面容居然帶著溫柔的笑意,可這份親和卻只給自己身邊的這位少女。
然而,慕瓏淵一見慕昭,眼中立刻又蒙上了一片冰霜。
“作為未婚妻子第一次上門,就帶了別的男子?”
這聲音帶著濃濃的不悅,好像下一秒就要命人將慕昭丟出去似的。
夏淺薇好像已經習慣了慕瓏淵的陰晴不定,“貞妃昨日被打入天牢,你可知緣由?”
這丫頭……如今在外人面前,與他說話都不帶敬語了?
也罷,從前也不見她有幾分恭敬。
“此事怪不了任何人,她闖入云國公主的行宮意圖行刺那衛太子妃,若非皇帝這兩日顧不上她,豈會只是斷了條手臂那般簡單。”
“你說什么?!我母妃她……”斷了條手臂?
慕昭的臉色當即一變,為何沒有任何人告訴他此事?
見他這幅模樣,慕瓏淵輕輕挑了挑眉,仿佛已經看穿了一切,他沒有再理會那幾乎要失控的男子,而是看向夏淺薇,“明日,命人去夏府為你量身,喜服也該準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