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他身上的血腥味越發濃郁,夏淺薇不由得沉了聲音,“……若你想失血而亡,也不用等我耗著。”
聽著這聲音不對,慕瓏淵立刻明白懷中的少女是真的氣惱了,他當即放開了夏淺薇,便見她的臉色異常凝重,小手已然揭開了他身上的繃帶,露出了那貫穿胸膛的長長血痕。
這一劍幾乎是對著他的心臟去的,不用想便知道當時的場景有多么兇險。
她忍住不去細想,而是取出自己袖中的金瘡藥為他處理著崩開的傷口,然而從形態以及深淺來看,這種武器應該是水下作戰時所用的鬼槍。
怎么?莫非他還打算親自下水去撈那乙編鐘?
“嘶……丫頭,你跟本王有仇?”慕瓏淵不由得皺了眉頭,他分明感覺到夏淺薇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可眼前的少女卻是不打算理會他,直到細細的將傷口包扎妥當,她一抬眼,便迎上了慕瓏淵深邃的眸光。
“不論是不是傳說,本王第一次愿意豁出性命去做一件可笑之事,這很有意義。”
他居然一眼就知道她想說些什么。
不論那乙編鐘存不存在,對于慕瓏淵來說,或許他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否真的愿意為了一名女子上刀山下火海。
連他也覺得不可思議,直到做了種種瘋狂之事后,他才越發肯定自己的心意。
四目相對,夏淺薇只覺得他的眼神越發炙熱,這一刻似乎世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而自己的臉頰也不自覺的跟著微熱起來。
“王爺,小孫來請罪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齊侍衛的聲音,哪知道慕瓏淵卻不耐煩的丟了句,“讓他滾!”
沒眼色的東西,不知道眼下他需要的不是賠罪,而是和自己中意的女子好好相處?
可片刻之后,夏淺薇終于尋機全身而退。
這少女低垂著頭跨出屋門,長發遮住了她微紅的面龐,眼角的余光便見一名面色焦慮的閻幽兵正跪在那兒,她微微頷首示意,那人如臨大赦般慌慌張張的站起身進了屋子。
“永樂縣主有所不知,王爺此番本不應該負傷。”
他們數名熟識水性的閻幽兵跟著王爺一同下的水,誰知竟早有埋伏在那兒等著。
其中一人以身為盾擋在王爺面前,卻是被他一把撥開,那藏在水底的鬼槍便刺破了王爺的胸膛。
要想傷到幽王談何容易,可外人卻不知幽王是如何跟閻幽軍一同出生入死。
只見齊侍衛望著此刻屋內正跪在慕瓏淵面前的男子,“他的妻子即將臨盆,王爺定是不愿讓孩子一出生便沒了父親。”
雖然嘴上說著最狠的話,可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在為旁人考慮。
“……”夏淺薇神色一凝,或許對于慕瓏淵來說,閻幽軍不僅僅是他的武器,每一個人都是他以命相交的兄弟。
這名男子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