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他眾多的手足中,他并不是最出眾的,更可以說是平庸。
若非他的母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是個厲害角色,他根本不可能坐擁江山,辰皇十分清楚這一點。
“朕真的……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永遠保持她心目中完美的樣子,只可惜假的就是假的。
辰皇終于緩緩走到棺木前,他的瞳仁忽然一縮,僵硬的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竟有一滴熱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他的身子劇烈顫抖著,終于放下手緊緊地抓住了棺木,惡狠狠的語氣帶著沙啞的聲音從他喉間涌出,“你這個……不孝子,怎么落得這幅模樣?!”
若罵就可以把人罵醒,辰皇愿意從天亮站到天黑,將心中的這口惡氣毫無保留的宣泄出來!
“你才不是朕的皇兒!朕的皇兒明明,明明……”
明明是個如他母妃一樣耀眼的男子。
興許是之前中了夏香的毒,辰皇的身子早已大不如前,此刻他有些搖搖欲墜,靠著這口棺木才勉強撐著身子。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隨后竟顫抖的伸出手去,輕撫著尸體頭頂上的發絲。
“你一定不相信,你出生的時候,父皇真的很高興,你有著一對非常明亮的眼睛,是你身上一半的金國血統才賦予你這雙眼睛。”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叫赫達的男子砍下狼頭的瞬間,雖然最后落得尸骨無存的下場,但那個人是個令人敬佩,望塵莫及的戰士!
而他在看見剛出生的慕瓏淵時,心中的狂喜不言而喻,他覺得自己的皇兒也一定能成為那樣的人!一定能成為他的驕傲,讓那些國家再也不敢小瞧辰國!
“可卻沒有想到,是你的到來,讓你母妃看清楚了朕的真面目。”
人心便是如此,往往對恐懼之物避之不及。
就因為金人屢屢讓辰國受挫,以至于滿朝文武談金色變。
他們對這個剛出世的皇子也同樣心存忌憚,擔心他也會變成那種野蠻得不可理喻的存在。
“當時滿朝文武齊齊上書,要朕將你放到皇后宮中養育,說唯有如此,才能磨滅你那一半野蠻的血脈。否則由你母妃養育的話,恐怕你早晚都會染上金人的惡習。”
而他思索了幾日后,答應了。
“你母妃那時候剛出月子,便日日與朕爭吵,有一次朕實在忍不住就罵了她一句潑婦,或許就是如此,她覺得受到羞辱,之后便開始疏遠朕……朕知道,她已經萌生了離開的念頭。”
辰皇又何嘗不氣?他之所以答應文武百官的要求,也是為了慕瓏淵的將來考慮!
皇后或許不會真心待這個孩子,但她身為一國之母,就必須好好的將慕瓏淵撫養成人!給他請最好的師傅教他武功,讓最好的太傅教他禮儀,要讓旁人看見,她待太子和慕瓏淵別無二致!
可為何……
不論怎么解釋,那個從草原而來,習慣了無拘無束的女子就是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