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刑話音剛落,張汛和張遼皆對其怒目而視。
“一支騎卒想要成軍,除了刻苦操練武技之外,還要整日熟悉馬匹,以求達到人馬親密無間的程度,你要建議我拋棄保護家族的武力,只貪圖錢財的多寡?”
張汛對張刑心存舍棄護佑家族的武力,貪圖眼前小利的行徑甚為痛恨,斥責道:“若是遇到極大危機,步卒只能斷后,騎卒就是保護族人的最后一把武器,你要我拋棄這把武器嗎?”
張汛身為一族之長,考慮任何問題都有底線思維。
正如此次,即便對張遼聲稱,已經拿出族中所有余財全部去販馬了,可是,依舊私藏了三成家財,對此,他即使心中后悔錯失了大發橫財的機會,不過,若是讓他再選一次,恐怕依舊不會真的窮盡族內所有的錢財去販馬。
即便有一本萬利的買賣放在眼前,他依舊不會拿族內所有的錢財去豪賭。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風險,他都會慎重考慮。
即便沒有任何風險,為了穩妥考慮,他也不會壓上去一切去搏一把。
“族長,我說錯話了,我也就說說而已,真的沒想那么干。”張刑粗狂的臉龐一紅,羞愧不已的辯解。
“這樣的想法不應該有,更不能宣之于口。”
張汛臉色很冷,不加掩飾自己的不滿大聲道:“我發現你就有這樣的毛病,一旦得志便輕狂無度,腦子一抽一抽的想一出是一出。
若論武技,你擔任部曲都侯我沒有任何意見,可若是論這腦子,你不夠格,事情危機時我相信你會越挫越勇,可一旦得意,你就忘乎所以,飄飄然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我知道錯了。”張刑慚愧不已。
張遼覺得兄長對張刑的指責很有道理,緩緩開口道:“一個士兵有了一匹馬成不了騎士,只有經過長年累月的操練習慣了馬背,在馬背上拼殺如履平地,才是一個好騎士。”
“即便將戰馬售出,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購進好的戰馬,此番馬價暴漲,那是天子想要享樂,世族門閥想要逼迫天子專心于國事,馬價即便會跌也不會很快就會下降,很長一段時間內,馬價一定會居高不下。”
張遼分析當前的形勢,緩緩地道:“世族門閥吞入自己腹中的良馬,不可能流入市場,只會圈養在各家的馬場之內,壯大自家的實力,這就導致良馬奇缺,價格短時間之內不會下跌這是必然的規律。”
張刑只能自我反省,不管對張遼和張汛的話理解了多少,他羞愧之余認真的反思自己的過失。
他暗暗明白,以張戚對騎卒的重視程度,若是出售戰馬,第一個跟他翻白眼的非張戚莫屬。
更不要說曹性和楊丑,自從新騎卒成立以來,兩人可是不遺余力操練麾下部曲,簡直將戰馬視作了命根子,怎會允許他如此愚蠢的主意施行呢?
半旬時日轉眼即過。
并州太原郡晉陽縣刺史府邸之內,李儒步入董卓辦公的廳舍,躬身一禮回稟道:“啟稟刺史大人,張氏族人向刺史獻良馬兩匹。”
“哪個張氏?”董卓一愣,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