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輩武人的心愿嗎?”張遼反問。
“不教胡馬度陰山這句詩我喜歡,宛如一道霹靂直擊心田,讓人甚是提氣,也為效力于邊關的將校們指明了方向,僅僅就這一句詩就讓我立下了志向,定要將胡馬趕出陰山以南。”
楊丑有些失態,難以控制自己失控的情緒,大聲宣泄道:“若是真的能夠做到不讓胡馬南度陰山,雖死而無撼。”
前漢李廣曾擔任過雁門郡太守,殺的胡騎不敢南下而牧馬的往事在邊地郡民口中代代相傳,論起李廣對邊郡的貢獻無人不敬服。
楊丑親身遭遇鮮卑入侵不久,親人的血跡在他的心頭還沒有干,若是能夠如李廣那般馳騁于邊地而無敵,殺的胡人屁滾尿流,這是何等的瀟灑和快活。
只要想一想,他就覺得自己的血在快速的燃燒著。
快意恩仇的生活方式確實讓人暢快,張遼明白,楊丑若是能夠做到給慘死的父親報仇,又能縱橫于野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后縱馬回營飲酒酣睡,這樣的日子確實有滋有味。
“我們一起奮斗吧,等我們實力強大之后,一定能夠實現這個目標。”張遼言辭鑿鑿的保證。
“萬里長征人未還這樣的詩句就讓人提不起氣來,實在是太悲壯了。”楊丑話音一轉,對于讓他心生悲涼氣息的句子很不滿意。
“你懂個屁,不悲壯何以顯示英雄志氣,反正我是喜歡。”
曹性爆了一句粗口,話一出口就后悔了生怕張遼數落,見張遼沒有指責的意思,于是繼續教訓楊丑道:“以后多識幾個字,多讀幾卷書簡,對你大有助益。”
“是,曹曲長。”
楊丑只能弱弱的答應,同時縮了縮腦袋。
他也覺得自己太過得意忘形,都敢胡亂評價張司馬的詩句,實在是不該。
“張司馬,屬下請令率領一支輕騎打探白登山以北的虛實,若是有機可乘,可以掃蕩一下小部落,以便充我軍資。”曹性請求出擊的將令。
“不急,再等一段時間。”張遼不急不慢的說道。
“等什么?”
曹性急忙追問。
張刑、張戚和楊丑也露出好奇之色。
至于具體等什么,張遼不會告訴別人。
檀石槐死后,鮮卑部落聯盟已經趨于分崩離析,再也沒人像檀石槐那樣將各部落雜糅在一塊。
如今,和連這位新的鮮卑首領無法彈壓強大的部落首領,再加上和連貪財好色,無論是武力還是智力都不如自己的父親檀石槐。
和連為了鑄造在鮮卑部落當中的威勢,只能以武立威。
很快,和連將會死于涼州北地郡。
檀石槐在草原的威望將會進一步削弱,到了那個時候,鮮卑強大的過程當中所擠壓的夫馀、匈奴和烏桓等民族將會興起,壓縮鮮卑部落的生存空間。
到了那個時候,張遼將會再無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