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性即便是獵戶草莽,在張遼屈身相邀之下,這才讓曹性歸于張氏。
楊丑感念于張氏救助流民的仁義,以及對自家有活命之恩,這才投效于張氏。
像韓當這樣的寒門子弟,心中自有志向和目標,看不起張遼這樣的地主豪門可以理解。
張遼就是考慮到了這一點,為了暫時將韓當留在邊塞,只要韓當愿意從軍,麾下四百郡卒他完全可以交給韓當統領,自己即便是作為名義上的軍司馬他都甘心。
只可惜,他連許以韓當軍職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堵住了死路。
麾下這部郡卒,張遼最大的權限就是任命旁人為曲長,這是郡守給他的權限。
韓當目光一轉,主動詢問道:“張郎君所轄部曲堪為精銳,每副精鐵鎧甲皆是錢財堆積而成,手中所持弩具以及槍矛都是極其鋒利的精良器械,不知張郎君打造這樣一支隊伍,有何目的呢?”
“顯示武勇于郡中,等待郡中的征辟,然后在郡中任職。”張遼稍微思考,就將這個普遍的價值觀念說了出來。
其余心思壓在心底不敢妄言,任何一句對漢室不忠的話都不能說,這個時候落個亂臣賊子的形象極其不好。
“我想張郎君對我有所隱瞞。”韓當這般嘀咕。
“封侯拜將的心思我也有,可也得需要機會啊。”
張遼神色一轉,主動問道:“不知義公兄對今后有何打算呢?”
“自然是完成令支縣長的囑托,獻馬于晉陽郭氏門庭,如今鮮卑部落警覺,只能歇息幾日再找機會潛入部落之間盜馬。”韓當將自己的想法顯露無遺。
“義公兄乃是信守承諾的豪杰,應諾之事自然會辦到,我這里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義公兄務必要答應。”
張遼語氣嚴肅,拉攏不成只能退而求其次,改為君子之交相忘于江湖也好。
“張郎君請講。”韓當拱手一禮,神色同樣嚴肅。
“這個時候再去鮮卑部落盜馬危險重重,義公兄武勇無雙自然能夠來去自如,可縣中的一眾義士皆是熱血男兒,難免會有所死傷,還請義公兄接受小弟的贈馬,萬莫推辭。”
張遼尊稱韓當為兄,自認為弟。
“這如何使得?”韓當臉色一變。
“難道義公兄連小弟的贈馬都無法接受嗎?”張遼只能以情義相系,他只有一個心思,那就是跟韓當做不成戰友,也要結下一份善緣。
“這?這!只是馬匹數量甚巨,我有何臉面承下這份情義,豈不是要羞愧死為兄嗎?”韓當臉色為難,身軀極其急促。
“多少匹?”張遼不加猶豫的問道。
“三百匹啊!!!”韓當的嗓門頓時一高。
張遼心中一震,既然都已經做出贈馬之舉,這個時候即便心中泣血,也只能保持自己無私贈馬的形象,故作豪爽的道:“三百匹戰馬給你,有何不可?”
“張郎君如此看重韓某,讓我無地自容,只能厚顏接受這份饋贈,不過權當是我借你的,日后必當償還。”韓當信誓旦旦的保證,無奈之下只能接受這份重禮。
韓當的心底泛起了濃濃的激動之意,同時,一股計謀得逞的情緒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