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若是出現一位縣令,哪怕是一位縣長,張氏在郡中的地位和聲望將會上升一個臺階。”張遼這般沉吟。
“哎,談何容易。”
張戚無奈的道:“縱觀雁門郡所有的地主豪門,沒有一家有人能居于一縣之尊的位置上,并不是沒有能力,而是跟朝中搭不上關系,若是拜那位大儒為師,肯定能夠增加聲望,累積做官的資本,否則,一切都是閑談。”
“在世族門閥的眼中,地主豪門就是鄉巴佬,沒有資格坐上縣尊大位,只能在鄉亭當中占據一席之地,那些落魄士族或者是詩書傳家的寒門子弟,其參與政事的地位都比我們高。”張刑語氣酸澀。
張氏在真正的官員眼中,無非就是一個土財主,若是糧秣短缺就會向地主豪門強制性征調,若是兵力不足也會征調地主豪門的部曲為其而戰,如果不從,沒有好果子吃。
在清平盛世想要為官,那得看祖上的名聲,祖上出現過多少位多少石的官員,才是各個家族的底蘊和實力。
時局發展到現在,世族門閥幾乎壟斷了為官的門徑,其他人想要為官主宰一方殊為困難,只能屈居于書佐小吏之職投效在官員的身邊算是不錯的一份前途。
除非,像何進一樣有個被皇帝寵幸的妹妹才能發跡于屠戶之室。
或者,舍棄尊嚴和禮義廉恥去跟閹宦為伍。
否則,地主豪門之家想要真正的獲得一縣之位極其困難,至于一郡之地,似乎下輩子投個好胎可以爭取一下。
鑒于此,張遼有點兒懷念亂世。
到時候只要手中有兵就是草頭王,想要將軍大位可以自己任命自己,對于縣尊或者是郡守之位,也可以任命他人去做。
為了師出有名,然后給名義上的朝廷上個書表示自己依舊歸屬于朝廷的鬼話,就能獲得朝廷的正式任命。
禮崩樂壞,那是滋生混亂和黑暗的地獄。
張遼只要一想到漢末亂世所死之人之多,破壞之大,又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
可惜事與愿違,張角正在醞釀著推翻漢室的陰謀,不久后,亂世將會毫無征兆的開啟。
“卑職張戚,拜見張縣尉。”張戚收斂笑容,帶著無比歡快的心情向張遼恭敬一禮。
“卑職張刑,拜見張縣尉。”張刑學著張戚的樣子同樣施禮。
兩人已經從自身做起,率先開始參拜縣尉。
“印綬文書沒有下發之前不得胡亂稱呼,這是規矩。”張遼意味深長的告誡。
“私下里提前叫叫,我們也高興一下,當著眾人的面自然不敢亂來,禮數自然要顧及周全。”
張戚臉上的笑意抑制不住,他樂笑道:“如此重要的消息自然要第一時間傳回族中,然后祭奠祖先的在天之靈,告知祖先后代子孫的功績。”
“這是自然,我親自回族中一趟。”張刑滿臉堆笑。
張氏繼張舞之后,再出一個縣尉,這對于張氏門庭來說,那是值得歡欣鼓舞的特大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