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洪甚為不解的道:“若有半日的功夫,張遼就能中張從事之計。”
“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張遼本就對我心懷戒備,如何行軍他一言而決,我如何能反對呢?若是讓我領軍讓其協從,定然不會讓自己的謀算落空。”
張楊難免失落,看著張氏部曲消失在視野之內甚是不甘,只得下命令道:“向西急進吧,我們實力不濟,只能尋找小部落趁機偷襲爭取最大的收獲。”
“繆屯長尚在外?”薛洪提醒。
“鮮卑對于漢人自相戕害的行為極其滿意,繆屯長一定會受到鮮卑部落的款待,然后依從我們之計協商好夾擊之策后會來告知我們。”
張楊苦笑不跌的道:“如今,夾擊對象偏離了陷阱,若是我們出現在鮮卑胡騎的面前,就該輪到我們遭受鮮卑胡騎的攻擊了,只怪我們兵伍寡少,對胡騎無法形成震懾就是原罪。”
“不留斥候接應繆屯長嗎?”薛洪神色一黯。
“不用,繆屯長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
張楊信誓旦旦的道:“我觀繆屯長氣宇不凡,富貴之氣纏身,將來封侯拜將可期,起碼比我長壽。”
“……”薛洪表情一陣抽搐。
他對自家主將的胡扯之言,自然不信。
不過,就是張楊的這番胡言亂語,不幸真的被他言中。
歷史上,張楊死后繆尚繼任河東郡太守一職,后降曹操得封列侯尊位。
張遼縱馬馳騁于草原之上,張戚近身說道:“張楊派人帶來口信說:我欲向西而行,不想偏離云中郡太遠,只能率軍退去,期待日后再跟張縣尉一起共殺胡馬。”
張楊的話從張遼的左耳進右耳出,消散于風中。
月余時間,張遼一行人共計覆滅三個鮮卑部落,當第三個鮮卑部落的物資被捆綁在牛車上之后,張遼一行人南下。
“鮮卑部落由于逐水草而居的原因,能夠形成大部落的極少,大多為數百人數千人這樣的規模,只有鮮卑貴族和部落首領占據水草豐美之地,族群規模大一些也就幾萬人左右。”
韓當笑容洋溢,環顧著四野道:“若是漢室將校像張縣尉這樣率領一支精銳部眾偷襲,鮮卑部落很難應對,只要不將消息傳出去,鮮卑部落的反應極其的緩慢。”
“一旦讓千里之內的鮮卑大小部落聚兵一處,其威其勢籠蓋天地,將會勢不可擋。”
宋憲看了一眼韓當,笑著道:“邊塞戍卒多為民夫、贅婿、商賈、罪徒及犯官,漢室精銳全在洛陽以及周邊,不說雁門郡,即便是縱觀整個并州,沒有一部人馬可以媲美張氏部曲。”
“哎,這也是事實,自古以來精兵都屯聚于京都內外,若無戰事不會遠征。”
韓當苦笑道:“洛陽時局爭斗不休,無視鮮卑內亂的機會坐失良機,鮮卑又內亂不止沒有余力南下,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誰有雄心壯志,誰就獲益最大。”
說話間跟宋憲對視一眼,目光望向張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