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驗過,張太傅正是此番死相。”
皇帝命人將那兔子扔了下去,然后緩緩說道:“那道士現在身在何處?”
明月溪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下了地,慢慢從口中吐出了四個字。:“逍遙侯府。”
“你且先回去吧,這數件事,融朕再想想。”
明月溪感嘆顧硯白真是料事如神,他一早便想到皇帝不會這么快將它放出來。
雖然她早就做好了心理預期,不過見皇帝沒有下令解了顧硯白的圈禁,還是有些著急。
她與陸敏兒拜別皇帝后,回到了侯府。
他前腳剛踏進房間,后腳宮里的太監便過來傳來話,說是皇帝解了顧硯白的禁,還恢復了他繼續清查貪污之事的職權。
明月溪高興的差點跌了個跟頭,他急忙跑到顧硯白的房間,打開門沖了進去,不曾想,竟迎面與他撞了個滿懷。
頓時明月溪揉了揉有些吃痛的額頭,重重的錘了顧硯白一拳:“你處杵在門口做什么,怪疼的。”
顧硯白輕揉著明月溪被撞疼的額頭,笑了笑附在她的耳邊:“你竟這般著急想見到我。”
明月溪聽到這話羞紅了臉,也顧不得屋外飄起的細雨,往廊下退了幾步:“你...胡說什么,我只是怕你憋死在里面。”
顧硯白笑了笑,她這般言不由衷的樣子,還真是可愛。
他抬頭看了一眼烏云密布的天空,然后將明月溪往自己這兒拽了過來。
“幾天沒見,你竟笨的連雨落在身上都不知道了。”
沒想到他們見面開口不過兩三句,便又互相懟了起來。
明月溪見他這般毒舌,扭頭便想走,誰知顧硯白一個側身,將她擁進了懷中,緊緊的抱住。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那落下的細線與地面碰撞出了美麗的水花,交織出了一副悅耳動聽的音樂。
“謝謝你。”
明月溪將頭埋在他的肩膀,貪戀著短暫美好的時光。
或許這樣的日子以后不會再有了吧?
意識清醒后,她連忙掙脫了顧硯白的懷抱,轉身沖進了雨中。
晚飯時間,她將半濕的衣衫換了下來,泡了個熱水澡,后才慢慢悠悠的走到了飯桌旁坐下。
她抬眼看顧硯白,顧硯白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仿佛下午什么事都沒發生。
“對了,張太傅的死因你查出來了?”顧硯白舀了一碗羹湯放在她的面前,想到此中的艱難,看明月溪的眼神也變得更加軟柔。
明月溪點了點頭,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他。
顧硯白摩挲著下巴,作沉思狀。
“我已打聽出了背后買主。”明月溪放下勺子咂了咂嘴說。
“何人?”顧硯白神色微沉。
“劉尚書身邊的侍從,小德子。”
明月溪托成渝,潛回錢三變家中找出了那筆定金,細細查詢才發現那金錠子的下面刻著一個小小若不仔細觀察根本就看不見的劉字。
通過一番調查,她才知道,一般顯赫人家流通的只有官銀,可這金錠子實屬罕物,下面又刻著姓氏,定然是權力熏天的人物才會有此野心。
普天之下姓劉的,權力又頗高的的人,恐怕只有劉尚書了。
她得知此事,又逢錢三變與那交易之人約好了時間,便細細布下了一個局,在兩人交易之時,將那小德子與其同伙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