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激動,別激動。”
蕭朋說著轉頭看了眼高玄:“就是那人得罪了你?”
“沒錯。我就要他死。”魚弘恩近乎蠻橫的說道。
蕭朋一臉為難,他對許君說:“這人保不住了。這樣,你把這人交給弘恩,弘恩不再插手你和姚家的事。”
許君也為難了,“這、”
高玄不止是他得力手下,還是他半個妹夫。就這么當眾把高玄賣了,實在是說不過去。對許家的傷害也太大了。
蕭朋很隨意的說道:“不過是底層,這種人要多少有多少。何必為了這種人的壞了朋友的交情。”
他又保證說:“姚家那面我去說,這件事到此為止。”
許君猶豫再三還是點頭同意了。沒辦法,沒有蕭朋出頭,他也保不住高玄。
只能怪高玄命苦了。
他對蕭朋說:“不能在這里殺他。我讓他先走。以后的事情我就不管了。”
蕭朋對魚弘恩說:“弘恩,當眾殺人畢竟不好。”
魚弘恩想了下勉強點頭同意,“好吧,給你個面子。”
三人商量妥當,許君走到高玄身邊滿是歉意的說:“抱歉,這次我保不住你。你現在就走,我幫你拖延一段時間。”
讓許君意外的是,高玄并生氣憤怒,也沒有任何驚懼不安。
高玄只是淡然點點頭:“謝謝你一直以來的關照。”
許君有點慚愧垂下目光,他雖然是世家子弟,和高玄認識幾年卻也很難再把對方看做工具人。畢竟有他妹妹那層關系。
這件事是他沒做好,也算是把高玄賣了保平安,解釋也沒有意義。
高玄淡然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不怪你,只希望你也不要怪我。”
許君聽出了不對,他眼神一凝:“你要做什么?你發傻啊,現在走還有一線生機。魚弘恩是世家子弟,不耐煩和你周旋。你到地下世界躲幾天總有活路……”
“不必這么麻煩。”
高玄向前走了幾步,他對著的魚弘恩揚聲說:“你不是要殺我,來呀。”
高玄聲音不高,可大廳里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一下把大廳里所有人目光都吸引過來。
就是坐在主位上的老頭姚遠都站起來,他瞇著老眼看著高玄。
姚遠三百多歲,一生經歷不知多少風雨,見過不知多少人。
但是,高玄的狀態讓他有點看不懂。
自知必死的人,要么憤怒張狂,要么恐懼顫栗,要么麻木發呆。
高玄卻的神色平靜無波,眼神深幽。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卻絕不是麻木發呆。
相反,任何人看到高玄能感覺到他的平靜鎮定,感覺到他骨子里散逸出來的自信沉穩。
不管高玄實力怎么樣,只是他這種平靜自信的姿態,就讓姚遠有些欣賞。
無怪能得到元平安的欣賞,果然有點東西。
姚遠并沒有向前湊,這個舞臺不用他上場。
魚弘恩扶劍向前,人群也都很自覺的散開。站在后面蕭朋一臉愕然,他不解的看向許君,那意思是問許君在搞什么?
許君滿臉無奈快步走過來,“蕭大哥,這是他自己做的決定,和我無關。”
蕭朋有些好笑的說:“你這下屬看著深沉,脾氣還挺大的。他這是自尋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