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依依朝身邊的春枝夏令使了個眼色,嘴角邪惡的微笑轉瞬即逝,隨即擺出一副累極了的模樣,軟聲道,一邊將自己白白嫩嫩、圓嘟嘟的胳膊輕輕放入了隋天兒伸出的雙手上。
那副模樣,活像是一個丫鬟來扶了一個貴妃娘娘!隋天兒哪里想到隋依依居然真的敢讓自己扶她,這伸出來的手,接住了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一下子僵立在了原地,視線下意識地看向齊衡川。
隋依依似乎是看出了隋天兒的躊躇,眼底劃過一絲失落和受傷,似乎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白嫩嫩的小臉上還是難免布滿了低落。
“怎么?妹妹這是嫌棄姐姐身子重嗎?也是,妹妹往日在府里也都是不同姐姐玩耍的,想來也是像外人那般,惡心姐姐的吧。”
那聲音嬌嬌軟軟的,又帶著三分失落和七分傷心,真真是叫人聽了心疼不已。
隋依依的這具身子雖然胖,但到底也只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娃娃,白白嫩嫩的倒也像個年娃娃一樣,有幾分可愛的。
眼下又是這番作態,加上那隋天兒確實是僵在原地,一副不情愿去扶隋依依的模樣,周圍看戲的老百姓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就倒向了隋依依。
“要我說,其實這大小姐生的也是不錯的,只不過是胖了些。”
“哎,年紀輕輕這般,想來也是遭受了不少流言蜚語的,這心里該有多苦啊!”
生的不錯·心里苦·隋依依伸出小胖手,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正欲再加把火,但大白蓮花徐氏已經迅速反應了過來。
“依依這般說話真是見外了,天兒怎么可能是這個意思。天兒昨日偶感風寒,今日瞧著還有些不爽利,姨娘扶你進去吧。”
說完,就要去拉隋依依的手,卻被隋依依一把躲開。
徐氏驚訝,下意識抬頭,卻與隋依依一臉懵懂無辜的神情對上。
齊衡川見此,嘴角微彎,今日就覺得自己這個未婚妻有哪里不一樣,倒是沒有想到居然變得如此有趣了,今日送她回來可當真是意外收獲。
“天兒感風寒了?春枝,快將我那件貂毛披風拿來給天兒披上,都感上風寒了,怎還可以穿的這般少,愛漂亮也不可以這樣的。”
小白蓮花就是不一樣,可真是美麗凍人啊!
“依依在府中走路從來都不需要人扶的,都是自己一個人走的呢。不能因為這是在府外,就如此矯情,依依還是自己走吧。”
在府內的時候走路都沒個人扶,擱府外頭給我假惺惺?
隋依依每說一句,徐氏和隋天兒的臉色就白一份,總覺得話里話外是在諷刺她們,偏生對上隋依依無辜的神情,又找不到證據。
我懷疑你在諷刺我,但是我找不到證據!
“來,將披風穿好,莫要再凍著了。”
隋依依接過春枝遞來的貂毛披風,貼心地上前給隋天兒系好,全然一副“我是好姐姐”的模樣。
不是想給別人演一出姐妹情深的戲碼嗎?自己作為主演,不賣力一點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