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夕陽落下,隋依依索性自己換了身輕便些的衣裙,強壓下腹中翻滾的饑餓感,繞著小院開始慢跑了起來。
……
另一邊,皇宮。
“圣上,獨孤將軍求見。”
手持拂塵的王公公自門外入內,站自齊鰲山的面前道。
“哦?獨孤將軍?讓他進來吧。”
齊鰲山似是驚訝,現已近傍晚,隋衛國此時前來,難免有些奇怪。
“是,圣上,宣獨孤將軍覲見!”
隋衛國闊步入殿,端端正正地行了一個君臣之禮,“臣見過圣上。”
齊鰲山微微頷首,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看向面前這個為自己打下無數江山的悍將,眼中神色莫名,“不知愛卿此時入殿,所謂何事?”
“臣,有一事相求。”
隋衛國身形微微屈下,語氣雖停頓但卻堅定。
“求?行了隋衛國,別給朕整這些,有事就直說。”
方才嚴肅莊重的氣氛一掃而空,齊鰲山雙目一瞪,直直地瞧著隋衛國,似是嫌棄隋衛國啰嗦。
隋衛國雖心中擔憂著女兒,但見齊鰲山如此還是忍不住覺得好笑。
自己可謂是伴隨著這位皇帝長大,雖虛長他十歲,但也算是年少時一起鮮衣怒馬,而立之年又一起揮斥方遒,之間的情分自然也并非普通的群臣。
準確地來說,更應該是相互扶持、相伴成長的朋友。
但君臣有別,君對臣寬容親近,這是圣上的恩賜,但臣對君,卻不可有一分的逾越之心,這其中的分寸,隋衛國一向拿捏的極好。
“臣今日來,其實就是想為臣的女兒討一份公道……”
片刻之后。
“豈有此理!這安俊縣主向來傾慕朕那胞弟,但朕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就竟敢如此行事!”
隋衛國說話向來公允,方才的講述齊鰲山也聽得出來他并無虛言,也正是因為知道隋衛國的秉性,齊鰲山心中的惱怒也就更甚。
堂堂一個安俊縣主便敢如此行事,那她的父親,齊王呢?
九五之尊向來多疑,隋衛國雖并不想因為子輩的事情牽扯到父輩,但也決計不會委屈了自己的女兒,繼續道,“安俊縣主愛慕朔王一事,眾人皆知。但這一次,安俊縣主著實……”
“所以,臣懇請圣上還臣的女兒一個公道!”
擲地有聲的話語投下,隋衛國便一撩衣袍,對著齊鰲山徑直跪了下去。
“隋衛國你!”
齊鰲山一驚,自己惱怒歸惱怒,但楚蕁終究是齊王之女,如此惡毒的名聲若是傳出去了,齊王心中必定也有怨猶,自己也不好做人……
隋衛國又怎會不知齊鰲山的遲疑,但今日就算拼了這一身軍功,也萬不能讓自己的女兒白白受了這個委屈!
“臣戎馬一身,所求之事不過是國泰民安、妻女平安,可若是戰場之亂臣可平,卻平不了女兒心中苦楚,那臣為人父,又有何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