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集的利箭入肉聲中,拓拔野呆滯的看著面前的景象,久久回不過神來。
原本整齊劃一的弓箭手隊伍,此刻竟有大半被密集的利箭無情的洞穿身體。
有些箭矢在射穿一人之后,竟還有余力的射穿第二人,第三人……
大片的陣線被突破,幾十具逐漸冰冷下來的尸體,就這么無力的癱倒在地。
滾燙的鮮血很快在他們身下,匯聚成一條腥紅的溪流,泥濘了整個地面。
原本就騷亂的陣線,此刻是越發不穩定了,甚至有幾個被箭矢擦肩而過,僥幸撿回一條小命的弓手,竟高喊著妖怪的字眼,神情癲狂的朝著后方沖去。
但很快,這些人便被后方的督戰隊給砍掉了腦袋!
“還愣著干什么?遠攻不行就給我近戰,都給我發起沖鋒!敵人只有一個,而我們足有上千人!堆都堆的死他!
寧王世子已經死了,我們都是戴罪之身,一旦讓此人逃離,大家都會背負著無能的罪名,然后連累你們的父母妻兒,一起被王爺送到地下去與世子陪葬!
誰能將此賊人擒下,說不定王爺還會網開一面,饒恕他的罪過!”
那幾人臨死前的慘叫,終于將拓拔野從呆滯中驚醒,他看著自己麾下那士氣大減,隱隱有潰散跡象的士卒,不由再次憤怒的咆哮道。
“第一大隊聽令,都跟我上!”
“沖啊!”
“殺啊!”
“四散包圍,不要放走了敵人!”
“…………”
聽到拓拔野的咆哮,那嘈雜騷亂的人群頓時一凝,所有人的雙眼,都在不知不覺當中變得通紅了起來。
是啊,從寧王世子在他們面前罹難的那一刻起,他們已經是戴罪之身了,唯一的活路就是將秦天拿下,獻與王爺。
與秦天交手,他們或許會死,但讓秦天逃脫,他們一定會死!
到那時,不僅他們會死,他們的父母妻兒一樣會死!
此間種種,他們心中自然明了。
至于逃跑?
這個念頭只是在他們的腦海中浮現了一下,便又快速的消散。
就算狠心舍棄了父母妻兒,但他們又能往哪里逃?
整個江南都在寧王的掌控之下,各地富商,豪強,乃至是山匪,強盜,又有那個不與寧王勾結著?
天下雖大,但卻真沒有他們這群人的容身之所了。
為今之計,只能拼死一搏!
被安排在隊伍當中,暗中監視李士實的那些十夫長們,率先雙目赤紅,策馬揚鞭的沖向了秦天,相比較其他人,他們的活路更小。
所以更要拼命!
有了一人帶頭,所有想明白的十夫長們,也通通率領著他們麾下的士卒,以率先沖出去的那名十夫長為箭頭,結成錐形戰陣,帶著勢不可擋之勢,向著秦天發起了瘋狂的沖鋒。
此時此刻,眼前的秦天,再也不是令他們感到畏懼的敵人,而是讓他們活命的關鍵!
一時間,只聽場中蹄聲如雷,震撼著大地,卷起直沖天際的滾滾煙塵。
這只隊伍,雖僅有幾十騎組成,但氣勢之壯,卻好似千軍萬馬一般。
那看似散亂的隊形,卻在發起沖鋒之后,隱隱將秦天包裹其中,不管他是前沖還是后退,亦或者是向著旁邊躲去,都會有七八把長槍隨他而動。
這只不足五十人的騎兵隊伍,竟然在幾名十夫長的指揮下,快速的結成一張密布大網,阻斷了他所有的去路。
“呵呵,果然有些手段……
但對我來說,這!還!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