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恢復過來,她今天既然來都來了,要是得不到她想要的,他以為她會就這么離開?
換句話說,她這么大費周章的過來,就沒想過要離開。
沈子溪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纖瘦的身姿猝然從床上下來,她赤著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遂然她抬起腳一瘸一拐的朝身姿偉岸的男人走去。
沈子溪以后走路有問題這事,在手術室門口他就知道過,但眼下他親眼看著她一瘸一拐,面無表情往他這邊走時,他的一顆心如同被一只手給扼住那么難受,他瞳仁里倒影的全是她一瘸一拐走路的樣子。
——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
——你遲早有一天會后悔的。
這是江辭曾經告誡過他的話,突然又全部的在他腦海一蹴而就,沈子溪也很快走到他面前的位置停下,她仰著頭看著他,視線筆直的迎上他的,而他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換衣服,我去外面等你。”
沈硯安錯開她的視線,背過偉岸的身姿跨著長腿就想往客廳走,沈子溪見他想逃開她,她哪里還顧得上那么多,她上前一步,伸手就從身后抱住他精窄的腰身,腦袋貪戀的貼在他挺闊的脊背上,阻止他離開。
她委屈的向他問道。
“你為什么不來醫院看我?我每天都期盼著你能來找我。”
沈硯安邁出去的腳步一頓,腰身被抱住的剎那,他垂眸看向抱緊他的手,他褶了褶眉心,答非所問道。
“你別鬧,媽發現你不見,找不到你該著急了。”
他說著就想松開她的手,沈子溪忙不迭的十指緊扣,牢牢的抱住他的腰身,繼續說道。
“你不來找我也沒關系,那么,我現在既然主動來找你了,你怎么就不問問我,我傷的重不重,又痛不痛,阿硯,我現在想要你的一個關心,真的就那么難嗎?”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各自說各自的。
沈子溪言語間滿是對他的抱怨和委屈,沈硯安被她說的狠狠的皺起濃眉,手指修長的手狠狠的攥緊,連同眉頭也皺成一個川字,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卻又突然聽她繼續說道。
“阿硯,你知道你不來看我,我有多么的傷心嗎?那感覺我的心就被人用手給狠狠的撕開了一樣,你為什么要這么殘忍的對待我,難道你真的把我們過去的一點一滴都給忘了,還是說你真的已經愛上那個蘇尋兒,當真想娶她為妻嗎?”
沈子溪永遠忘不了,他當著記者們的面說蘇尋兒才是他最想要的女人,她不信,也要問個明白。
聞言,沈硯安瞇著眼睛,隱忍的抿緊薄唇,后槽牙咬的咬嚼肌都凸顯了出來,但最后他面容冷清的掰開她的手,長腿上前一步,微微的側過身姿朝身后的女人道。
“換衣服吧,我送你回去。”
他還是一如既往吝嗇到不肯給她一點點的關懷,還是想要推開她,沈子溪失落至極,身姿頹然,腳步踉蹌的往后退了一步,格外諷刺的嘲笑道。
“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蘇尋兒啊。”
沈硯安佇立在那邊,并未回答她的話,之后直接抬起腳步想去外面等她,沈子溪見狀,她陡然瞇起眼睛,神色鬼魅的喊住他道。
“想要我離開回醫院也可以,但你必須先陪我去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