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姐姐,寧兒哪里有些置著未穿的行頭,若姐姐不嫌棄,待會我讓丫頭送到云煙閣去。”墨清寧一貫溫柔體貼的模樣。
未穿的行頭,無非就是不要的衣物。
“未穿的行頭,也比她這寒酸的強,待會便著人給送去。”墨老夫人不容置喙的說道,老臉上仍是輕蔑厭棄。
沈清柚心中倍感屈辱與怒氣,但比起前生在敵營里的那七百多日而言,這算不了什么,囁嚅了一下唇瓣,細聲道:“多謝妹妹了。”
這時的李氏母女才姍姍來遲。
墨清瑩一進屋,便覺著這屋中的氣氛不太對頭,按著平日問了個安,便同著李氏站到了一邊。
“這個時辰來,倒不如不要過來了。”墨老夫人冷睨了李氏母女二人一眼,語氣夾qiang帶火的。
李氏性子軟弱,又是個為人處世處處小心,怕得罪人的人,一聽墨老夫人的話,便心生惶恐的道:“妾身早起時,身子有些不適,故而來遲了,望老夫人不要責怪。”
墨老夫人瞥了李氏一眼,見她態度不錯,便擺了擺手:“罷了,多注意身子。”
“是。”李氏淡聲應道。
“瑩兒妹妹應當也有置著未穿的行頭吧?”墨清寧忽然笑問道。
墨清瑩微怔了一下,一時不知墨清寧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隨即點了點頭。
“那正好,念初姐姐如今正缺像樣的行頭,待會瑩兒妹妹派人將置著未穿的行頭送到云煙閣去吧。”
墨清瑩下意識的瞧了一眼垂著頭,看不清神情的沈清柚一眼:“好。”
這墨清寧擺明的羞辱人,說好聽是置著未穿的行頭,說白了去,就是不要的衣物。
請安過后,天空已然逞亮。
除了羅氏母女還在屋里陪著墨老夫人,沈清柚與李氏母女皆是退了出來。
墨清瑩幾步便跟上了她的步子,抬手拉住了她的衣角,關切的道:“她說的話,姐姐不必在意。”
她指的自是墨清寧。
她直望著墨清瑩的關切的神色,似想要將她看透一般,墨清瑩被她瞧得有些不適,便摸著臉問道:“妹妹的臉上有什么臟東西嗎?”
末了,沈清柚忽然溫笑了起來:“多謝。”
墨清瑩怔了一下,便笑著搖了搖頭。
“我先回院子了。”她會以一笑道。
“嗯。”墨清瑩點了點頭,作勢便松開了她的衣角。
轉身的瞬間,沈清柚眼底的笑悉數斂盡,徒留幾抹冷凝的寒意。墨府的牛鬼蛇神啊!豈會這么簡單呢?
回院子的路上,李氏忽然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不由說道:“這墨府的后院是羅氏那對母女的天下,墨念初身份特殊,是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你日后離墨念初遠些,切莫這番親近。”
墨清瑩抿唇一笑,喃喃低語:“母親就沒想過當這墨府后院的主母嗎?”
“嗯?”李氏似未聽清一般凝眉望向了她。
她眉目泛笑,伸手便親昵的勾住了李氏的手臂:“瑩兒是說謹遵母親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