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柚依在墻角怔然的望著生霉的地面。
為了置她于死地,蕭冰玉當真是下足了血本,買通了官府不說,還極有可能買通了意興酒坊的人,若是如此,情況很是不容樂觀……
只望劉術能謹記她臨行所言…………
墨家大小姐入獄的消息不走而徑,一時間成了茶樓酒館的談資,若說墨府是何態度,自然是坐視不理,全然將她當做了恥辱。
蕭府,竹園。
云崢方才將所聽所聞悉數告知了蕭成鈺。
他端茶的手滯了一下,而后悶不做聲的悉數飲盡,起身理了理微皺的衣角,作勢朝外而去。
“主子這是?”云崢連忙跟上自家主子的腳步。
“說起來,本世子數日未見祖父了。”他淡聲說著,冷峻的面上未見絲毫波瀾。
云崢也不是第一日跟著蕭成鈺,此言一出,他自是洞悉了其中的門道。
主子這是想救念初小姐,可礙于此番情形,他自是不可能親自出面,那么由老國公出面最合適不過。
不過他家主子一向性子淡漠冷血,怎么突然關心起念初小姐的生死了?
這個問題憋得他難受,可讓他直接問,他又不敢。
不消一會,從蕭成鈺與老國公的對話中卻是讓云崢找到了答案。
“你巴巴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這個?”老國公端詳著眼前的人,全然沒了品茶的心思,若不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只怕他驚訝的都能吞下一枚雞蛋了。
這臭小子對人對物皆是冷冰冰的,如今竟為了一個女子跑到他這里來?不對勁啊!不對勁!
蕭成鈺作勢為老國公添了一盞茶,緩緩道:“正是。”
老國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緩過神來,老國公笑瞇瞇的抿了口茶:“總算有點長進了。”
“她于我有救命之恩。”他淡掃了一眼老國公曖昧至極的神色,淡聲補充道。
老國公面色微僵,那茶頓時品著沒了味道。
云崢恍然大悟,這么說也就說得通了,他家主子至今扮癡,幾次遭蕭成藩謀害,而念初小姐數次“相救”…………
只是他家主子何時變成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的人了………………
臨安街上,意興酒坊門庭若市的盛況早已不復存在。
劉術垂頭喪氣的踏進店門,只見看門的伙計單肘撐桌托腮,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劉術氣不過,一腳踢在了桌腳上。
這動靜可將那伙計嚇了一跳,瞌睡蟲也瞬間跑的一干二凈。
“劉……劉掌柜。”
里屋聽到動靜的人一個個都走了出來,一見是劉術,便有人問道:“劉掌柜,小姐怎么樣了?”
劉術默不作聲的掃了一眼這屋中的五個人,唉聲嘆氣的道:“我看若想小姐無事,得給姓趙的送點東西過去。”
這話說得人明了通透。
“左右咱們酒坊還是能湊夠一千兩的,倒也能將小姐救出來。”劉術臉色就像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姓趙的狗官,當真可惡至極。”
說話的人正是前幾日劉術方才招進來打下手的牛二。
劉術的視線悉數落在了牛二的身上,嘆息一聲:“民不與官斗,若能用銀子私了,自是最好不過,罷了,罷了,我還是去趟錢莊將銀子取出來吧。”
擺了擺手,劉術便失魂落魄的起身走了出去。
“牛二,你說咱們這個酒莊子是不是完了?”看門的伙計用手肘拐了拐了若有所思的牛二,悵然若失的問道。
牛二笑了笑:“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