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姐放心便是。”黎叔老神在在的抿了口清茶。
她笑意繾綣的端起桌上的清茶:“多謝黎叔。”
翌日,天光方才破云,一輛馬車便從長安西街一路往長安主街的城門而去。
聞風而動的羅氏母女一早知曉了沈清柚要前往荊州的事后,心中皆打起了主意。
馬車走的是官道,一路上到也算是一帆風順,若不出意外,明日一早便可抵達荊州。
只可惜天意不可測,臨近暮色時,隨著狂風大作,一陣驚雷乍然響起,天邊黑云翻滾,預示著大雨將至。
雨水若是大了,自是不可能繼續趕路的,幸而不遠處有一座荒廢的寺院,前腳踏進寺里,后腳狂風暴雨鋪天蓋地的襲來。
好在寺院里有些破落的木門,倒可以用作生火的木柴,孟拂與同行的馬夫方才生好火,視線掃去。
方才發現沈清柚孤身一人站在門外,望著那瓢潑大雨,不知在想什么。
拿起披風,孟拂提步走了過去。
“小姐,怎么了?”
縱然入夏,可這狂風驟雨之下,依是有些涼意。
女子怔松了一下,伸手拉住了險些往下滑落的披風,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掛著一抹淺笑緩緩道:“無事。”
這雨下的誤事,只怕要明日午時才能抵達荊州了。不過荊州那邊事成定局,就算耽擱半日想來也不不礙事。
女子暗自松了口氣,當下回身往那簇火堆走去。
夜色深沉,晚風微涼。
依身角落的沈清柚雖閉著眼睛,腦中卻走馬觀燈一般了無睡意。
身側的孟拂枕在她的大腿上,呼吸沉穩,似乎睡的很好。
忽然,沉寂的夜色之下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動靜。
女子慢撩開眼皮,細掃之下,只見對面躺著的車夫貓著著身子躡手躡腳的站了起來。
她心下一沉,眉目的寒意節節攀升。
是了,天黑風高,一男兩女,難免有心術不正的人生了歪心思。
果然,那車夫輕手輕腳的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暗夜之下,望著眼前似乎熟睡的兩個女子,車夫暗戳戳的搓了搓手,露出了垂涎三尺之色。
然而不等他有所動作,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從暗處竄了出去。
車夫驚恐萬狀的瞪大了雙眼,身形不穩之余,整個人跌坐在了潮濕的地面上。
不等他驚叫出聲,卻只見一道凜冽的寒光自眼前驟然閃過,下一秒,隨著脖頸之上傳來痛意,一股溫熱噴灑了出來。
一劍封喉,手段快準狠。
那車夫瞪著悚然萬分的眼睛,直直的倒了下去。
尸體旁一道高大的身影赫然而立,他連一個眼神都未曾給予那具倒下的死尸,而是不緊不慢的擦拭著沾染了血色的劍身。
男子周身籠罩著一股極強的陰寒之氣,仿似能將人吞噬一般。
掩在暗處保護沈清柚的五名隨從,見狀紛紛現身出來,呈半包圍之勢,人人嚴陣以待。
方才這男子的出手方式,皆落入了沈清柚與孟拂的眼中,從此人的手法來看,是個狠厲的角色。
細思極恐的是此人隱在暗中這么久,而她卻未曾察覺!
沈清柚背脊發寒,額間隱隱的起了一層冷汗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孟拂卻是不動聲色的坐起身來,與沈清柚對視了一眼,她的身子往前一移,以一個巧妙的方式擋在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