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蘆?塵封的記憶如潮水般鋪天蓋地的襲來,那年兵荒馬亂,天下百姓流離失所,這人間仿佛變成了一座煉獄。
一身戎裝的女子騎在馬背上,雄姿英發,萬千風華,她朗聲安撫著荊州城飽受戰亂而驚慌的百姓,一字一句深入人心。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幫助她,透給她八大世家之一的墨家家主的行蹤,為她暗中拉攏了墨家家主。
記得那時他不小心受了傷,嫌棄那藥苦的發澀,她竟做糖葫蘆哄他喝藥。無意的相處,二人越發合得來,只可惜她早已嫁做人婦,
為了克制心底的情愫,他悄無聲息的走了,經年流轉,待知曉時,那愛而不得的女子早已死在了冷宮之中。
如今這糖葫蘆在他的心底就像一道觸碰不得的禁忌。
臉色越發的沉,他一字一句皆含著萬千冷意:“本公子勸你,趕緊滾。”
脾氣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啊!不過這家伙不宜逼得太緊,得慢慢來。
她聳了聳肩,轉身坐在了他隔壁的一桌,喝了茶水以后,她看了一眼大爺一般架著腿喝茶的某人,步履匆匆的走了。
如今怕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的,若是孟拂那丫頭到了蓬萊茶樓沒見著她,指不定得急死。
好在,她趕到蓬萊茶樓的門外時,恰巧碰上了拎著酒壺的孟拂。
緩了口氣,她笑意繾綣的喚道:“拂兒。”
這陽光著實的曬人,孟拂一手拎著酒壺,一手遮著太陽,小臉上滿是熱汗,萎靡的眸光在聽到那聲拂兒時,登時一亮。
孟拂回應了一聲,便跑著迎了過去。
一到跟前,孟拂的小嘴就止不住的抱怨道:“那承德酒坊的生意太好了,奴婢等了大半個時辰,才打到的酒。”
“辛苦拂兒了。”她揉了揉她細軟的發絲。
那滿目的寵溺直溜溜的撞入眼底,孟拂不自然的別開視線,耳根子隱隱發熱,真是見鬼了,她竟被一個女人給看得害羞了…………
沈清柚未曾注意到自己這不經意的小動作竟撩了人家的心水漣漪,而是拉著她進了走進了茶樓里,心思全然落在了孟拂說的那句話里。
這承德酒坊一直被他們開設在這邊的意興酒坊壓制著,按理說生意好不到哪里去,可如今竟然人多的等上大半個時辰去。
她倒要嘗嘗,這酒水中的乾坤。
樓里的小二引著入座后,沈清柚隨意點了幾個小炒。
“拂兒,坐。”
“你是主,奴婢是仆,這樣于理不合。”孟拂受寵若驚的連連擺手。
她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溫笑道:“這又不是墨府,不必在意這些。”
孟拂依是不肯,直見她沉下了小臉,這才乖乖的落了坐。
“這才乖嘛!”沈清柚轉怒為笑。
孟拂瞄了她一眼,不說話。
拿過兩個杯盞,她提壺斟了滿盞,將一盞推到了孟拂的跟前:“試試。”
知曉她的脾性,孟拂也沒在作死,而是乖巧的端起了杯盞。
她笑了笑,隨即端著杯盞淺嘗了一口。
這是梨花釀,酒水過喉,花香濃郁,片刻,口齒之間皆是梨花的淡淡清香。
她端著酒盞的手略微一僵,面色隱隱微變,這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