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囁嚅著蒼白的唇瓣,尚且有些心虛的問道:?“你……你沒事吧?”
畢竟她方才險些將他給掐死…………
空氣的猛然灌入促使他劇烈的咳嗽著,那種顛覆五臟六腑的咳嗽,直將那慘無血色的臉渡上了一層異樣的紅暈。
終于恢復如初的他一貫的風輕云淡,薄唇輕啟,緩緩道:“無事。”
面上的緊張松緩了幾分,顧不得唇瓣上的隱隱作痛,她環顧了一眼漆黑無一物的周遭:“你怎么落到這里來了?”
說到這個,男子周身的氣息一下冰冷了下來。不過僅是片刻,便全然收斂了下來。
“葉姑娘以為呢?”
她以為?擱這跟她打太極呢?
“畢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顧莊主若不想說,便算了。”她似乎輕笑了一下。
他一言不發的端看著她,眸光暗轉,似乎默認了她這個說法。
心下莫名有些氣急,此事的矛頭可以追溯到上次前往柳家莊時發生的事,當時若不是顧南潯趕到及時,恐怕她已經淪為那黑蟲的腹中之食了。
于情于理,她自要追問清楚,但他的態度擺在這里,顯然是不想透露太多。
那變——tai因此事伺機報復倒也說得通,只是這未免牽強,就她看來這其中不僅僅這么簡單…………
“葉姑娘來荊州做什么?”
強壓下心中的那口氣,她掠看了他一眼,探索的眸光掃向了不遠處石門:“這邊的酒坊出了點事。”
誰知道會這么倒霉,前腳還好好的,后腳就落到了這鬼地方。
全怪盛景塵那臭小子,聽到那怪物的嘶吼聲,趕著上前干嘛?
越想這心底的火苗就燒的越發旺盛。
“你落到這里幾日了?”斂下怒火,她淡聲問道。
眸光微暗了一下,他不緊不慢的道:“五日。”
這五日里,他反復的墜入幻境之中,無常的情緒翻涌,讓他備受折磨。
她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若照這么說來,顧南潯身為天下第一莊的莊主,平白無故的消失了五日,天下第一莊那邊不可能沒有動靜,那至今如此,只能說明此地極為隱蔽,
這不是一個好的征兆。
若是不想辦法逃出去,依著那變——態的行事風格,恐怕他們會被折磨至死。
腦中飛速旋轉著,她一步一頓的走到了石門處,恰在此時,散落的火鐮粉燃燒殆盡,這周遭又恢復了一片黑暗。
不過探清了這石牢中的一事一物后,她倒是比之前鎮定了許多。
她趴在石門邊上,透過微小的縫隙艱難的望向了外面。
昏黃的燭光下,黑衣隱衛守在石門前,留給她一個身姿筆挺的背影。
這石門外竟還有人看守!
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一個念頭陡然升起。
如今這狀況,她是指望不上顧南潯了,只能博一把了。
于是她摸索著躺到冰冷潮濕的地上,似小貓一般蜷縮著身子,寬袖之下一手緊攥著防身之用的匕首,一手捂在腹部之上,一切準備就緒后。
她扯著嗓子,痛苦的哀聲叫喚:“啊!好痛啊!救……救命……”
內力深厚之人,縱使身處黑暗,亦能勉強窺探暗中之景,她的一舉一動皆落入了他的眼中。